徐文良脸色骤变,完全没料到云舒然会如此决绝。
他眯起眼睛,目光在云舒然脸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
“住手。”
私兵们得到命令,纷纷退下。
冰冷的镣铐铐住了云舒然的手腕和脚踝,将她囚禁在冰冷的铁笼之中。
月光透过铁栏杆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像是她此刻破碎不堪的心。
岚英、薛从和沈卿尘也被五花大绑。
命是保住了,可接下来呢?
徐文良用手里的马鞭敲着铁笼,铛铛地响:“只要把你送到京城,我在这泉州就能长久地只手遮天,哈哈哈哈哈。”
“我永远都是泉州的天!”
沈卿尘像一件破败的布偶般被粗暴地扔上马背,伴随着几声骨头错位的脆响,一口殷红的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苍白的下巴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云舒然的心脏猛地一揪,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带回去!”
徐文良大手一挥,调转马头,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微颤。
仔细一看,地面的砂石也在震动,紧接着,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马蹄声。
他眉头一皱,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队人马迅速逼近,领头之人一身黑衣,手握长剑,气势如虹。
“顾大人!”
薛从眼眶都热了,他就知道,大启的朝堂还没有完,还没有完!
顾岷乔带着人马冲进徐文良的队伍,刀光剑影交错,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
顾岷乔身手敏捷,剑法凌厉,每一剑都精准无比,直取敌人要害。
徐文良的私兵们虽人数众多,但在顾岷乔的凌厉攻势下,纷纷败退。
顾岷乔的剑锋划过一个私兵的喉咙,鲜血喷溅而出,他冷冷地扫视四周,目光锁定了徐文良。徐文良脸色大变,连忙后退,试图逃跑。
“徐文良,今日你插翅难飞!”顾岷乔厉声喝道,剑锋直指徐文良。
徐文良仓皇应对,手中兵器连连招架,但他哪里是顾岷乔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便被顾岷乔一剑挑飞兵器,狼狈地摔倒在地。
顾岷乔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手下将徐文良押住,随即快步走向铁笼。
“云姑娘,你没事吧?”顾岷乔声音低沉。
云舒然摇了摇头,目光却转向一旁昏迷不醒的沈卿尘,声音微颤:“顾大人,求你先救沈公子,他受了重伤,需要尽快医治。”
顾岷乔点头,迅速命人解开云舒然等人的镣铐和绳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沈卿尘从马背上抱下来。
“快,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他治伤。”顾岷乔对手下吩咐道。
————
顾岷乔带着人和账本迅速查抄徐府,罪证确凿,徐文良的罪行罄竹难书。
顾岷乔命人将这些不义之财一一登记造册,贴上封条,准备押送回京。
徐文良被五花大绑,曾经不可一世的气焰早已消失殆尽,如今的他,如同丧家之犬,眼神空洞。
队伍整装待发,顾岷乔翻身上马,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手中的缰绳,牵动着泉州百姓的命运和徐文良的死期,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文德帝坐在御书房内,手中的奏折被他狠狠摔在桌上。
顾岷乔的上奏详细列出了徐文良的罪行,字字如刀,刺痛了他的心。
“来人!咳咳咳咳咳!”文德帝一声怒喝连着几声咳嗽。
罗公公立刻进来,跪在地上:“皇上有何吩咐?”
“传旨,立刻抄家徐文良,诛九族,特罚徐文良到苦窑劳作至死!”文德帝的声音冷酷无情,仿佛从冰窖里传出。
罗公公领命而去,文德帝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没有太阳的天空,心中怒火难平。
朝中有人妄为至此,他居然不知道?
单凭一个徐文良是不可能瞒得严严实实,他每日面对的那些个爱卿,有多少个真心为国的。
不好说。
若这残害百姓之人是他的儿子,是太子,那就是天下万民之苦。
他坐回龙椅上,脸色阴沉,等着案上密信。
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文德帝胸腔中翻涌着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他猛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皇上!皇上息怒啊!”
伴随着一阵浓郁的香风,皇后急匆匆地赶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绛红色凤袍,头戴金丝八宝攒珠凤冠,更衬得肤色如玉。
只是眼角的细纹和细看之下才能察觉的淡淡黑斑。
她快步走到文德帝身边,轻轻替他抚着背,语气焦急又心疼:“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气坏了龙体可怎么得了?”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的丹药,柔声道:“这是国师新炼制的丹药,最是清心宁神,皇上快服下。”
文德帝接过丹药,深吸一口气,将丹药吞了下去。
丹药顺着温热的茶水流至胸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