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秋意渐浓,贺松风来了。
钟粟明白,他接下来的一年,要在嵩阳分院好好提高一些,以便迎接大考。
在蒙馆的这些时间,贺松风也觉得非常值得,相信之前大考失利的情况,自身还是存在不少问题。
一年多的蒙馆教书,让他的内心平静了许多,也想通了不少事情。
钟粟原来的想法是,等到过完年,他就要让贺松风来嵩阳分院,不过既然提前来了,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刚好过些天要去参加诗会,带上这样一个小弟也不错,何况贺松风有一笔漂亮的书法。
在钟粟的引荐下,贺松风也认识了杨时,然后跟书院的学生也很快混熟了。
他是参加过大考的人,相比书院大多数毫无经验的菜鸟,显然是沙场老鸟了。
这样一来,他每天除了和大家探讨学问外,也向大家科普了不少科场的规矩和考试的经验。
虽然看着大家都摩拳擦掌,钟粟还是丝毫没有动心,后世那些繁琐的考试,他实在是考够了,现在有吃有喝有美女,还参加那个科考干嘛?
至于别人口中的光宗耀祖之类,他根本不需要想,珍惜眼前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贺松风的变化钟粟很是满意,他觉得这才是
一个正常的心态。
对于贺松风,钟粟的变化就让他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之前也听王保长说起过,说是钟粟混得人模狗样儿的,但真正的人模狗样他还是没见过。
看到钟粟的一片产业,他吃惊不小,尤其是在参观完张记玉器店后,贺松风的心彻底被留在了那里。
后来的一个阶段,贺松风的表现很是怪异,钟粟一开始觉得大概是不太适应,但渐渐觉得未必是这样。
钟粟问了几次,他丝毫没有透露。
但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贺松风开始迷恋上玉石研究了。
他会时不时跑到玉器店,跟玉匠请教玉料的加工雕刻方法,当然也向燕儿请教玉器店的经营。
燕儿也对这个钟粟的朋友很是好奇,明明就是一个读书人,为什么整天想的这些。
钟粟突然秒懂了,但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帮上忙,只能靠自己。
不管有没有结果,这也是一个人在成长中必然遇到的情况,贺松风需要认真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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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粟总觉得,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发现大宋的人心也不是那么容易揣测的。
这一次,他主动找到了魏大官人。
“真是稀客啊,你好像是第一次来我
这里吧?”魏大官人笑着说道。
“不,好像是第二次吧。”钟粟笑着回答道。
两人也就随便打个招呼,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老魏啊,这个卓记绸缎庄是个什么情况?”
“卓记绸缎庄?怎么,你又想做绸缎生意了?”
“不是,我也就随便问问。”
“你就从来没有随便问的,对了,卓家一直在物色人入赘,钟大官人要不考虑考虑?”
魏大官人还没说完就已经开始哈哈大笑。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怕我这个样子,卓家大小姐未必能看上。如果能够入赘卓家,到时候什么都有了,少奋斗几十年啊。”
魏大官人知道钟粟显然是在故意乱扯,只是笑盈盈地看着。
“说句实话,偌大的家业,没有人来继承,这还真是个问题,谁也没办法。”
魏大官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钟粟心中暗想:“皇位有时候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来继承,何况就是一个县的家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很清楚,当朝宋哲宗挂掉后,这个问题马上就出现了,最后在经过一番七嘴八舌的讨论,不足以君天下的端王居然粉墨登场,最后终于丢掉了大宋的半壁花花江山。
“那你是为什么,你不做
丝绸生意,又没打算入赘,问他家做什么?”
魏大官人也觉得很奇怪。
钟粟也不隐瞒,将自己和卓家大小姐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这还真是耐人寻味,你说会不会是卓家大小姐真看上你了,所以才主动找机会跟你多接触?”
魏大官人再次开心地大笑。
钟粟惊奇地发现,他这次找魏大官人,形势恰好反转了。
之前魏大官人找自己时,一直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自己反倒是稳坐钓鱼台。
但这次完全变了,魏大官人居然一反常态,开始学着自己的样子扯淡了。
魏大官人笑够了,他总算认真起来,讲起了卓家的事情。
卓家的家庭情况,钟粟已经大概了解,魏大官人粗略说了说,又说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卓家在登封年代久远,好像在州府里面也有自己的人脉,所以生意才会做的这么大。
魏大官人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卓家其实还有人,老太爷还有个弟弟,听说两兄弟为了争夺家庭财产,弟弟最后出走,至今没有音讯。
钟粟听到这些,也满腹感叹,人都是自私的动物,争夺财产这种事情,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