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听后心中震惊,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眼中情绪翻涌。
随后她恨恨地道:“所以吸金在这里骄纵跋扈,滥杀无辜。天界的人却袖手旁观?”
韩越听后,眉头皱了又皱,再徐徐松开。他转头看向花溪,喉咙哽咽着道:“吸金把这一切都瞒得很好,不是今天来,我都不知道。”
素玉在一旁嘴唇微勾,道:“得了吧,天界的人怎么可能不知,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搪塞而过罢了。”
韩越生气地望向素玉,沉声道:“你少挑拨离间,师妹,我说的都是真的。”
花溪的眼眸隐于睫羽之下,许久才听她道:“我们不能不管。”
素玉轻声道:“好,都听阿姐的。”
韩越自知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索性不再辩解。
三人眼睛对视片刻,立刻会意。不一会儿,队伍里多出了三个头戴红花的美娇娘,一边走一边手中洒下花瓣。三人各在一角,所以只要抬头便能看到对方的模样。
花溪一见素玉那明眸皓齿却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微微感叹:“小九无论是女装还是男装都那么让人眼前一亮啊!”再一转头看向韩越,脸色顿时变了。韩越似乎很是嫌弃自己的模样,一边走一边撇嘴,导致他五官整个违和,脚步也凌乱不堪。幸好的是,那些押送的小魔们没将注意力放在这里,不然就露馅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叫,花溪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敢回头去看,因为其他的女子也都是平平静静的,没有多惊奇。随后她才随着大家往后看去。
原来是有一个七旬老汉,胡子花白,佝偻着腰趴在地上,看样子应是不能走了。
走在前面的金色小魔兵马上来到那老人的身旁,用他那双金靴狠狠地踢老人的胸口,边踢边道:“真是晦气, 今日抓不到年轻的壮汉才拿你充数,谁知你竟给爷装起孙子来了?”
“给我起来,再不起来,爷我踢死你!”
可以看的出来,那小魔兵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的,那老汉口中不停地吐出鲜红的沫子,用手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喘着粗气。不久便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了。
看着那老汉的死状,金色的小魔兵吐了口唾沫,呸道:“真是踏马的晦气!小六子,再去抓一个来!要快。”
旁边的小魔兵听后,为难地道:“头儿,所有人都躲起来了,去哪里抓啊?”他话还未曾落下,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山洞里响起。金色魔兵掐着腰,手掌垂下,狠狠地道:“我不管,弄不回来,你就去充当祭品。”
那小兵听后,捂着半张脸快速地朝着来时的地方跑去。
那些被绳子捆住的人见有人死了,更吓得直往墙角里缩。嘴里求饶道:“大爷,行行好,放了我们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未曾满月的幼子。我不能死啊!”边说边朝着硬邦邦的石头磕头,直磕得鲜血直流。
金色魔兵走到那人跟前,揪着那人的头发,强迫他站起来。随后恶狠狠地道:“妈的,再嚎,我就送你去见你祖宗十八代!”
这阵变故终于平息下来,众人朝着山洞的里面走去。
因为花溪离得花轿较近,隐隐可以听到轻微的哭泣声飘入耳中。她悄悄地望向花轿里的俏影,玉背纤纤,婀娜有姿。可以想象出是怎样的一位佳人。一想到她即将要成为吸金的……,花溪就在心里替她感到悲哀。
嫁人本是喜事,奈何新婚之夜的新郎却不是心心念念之人,白璧蒙尘再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怕是双方心里都会有芥蒂。
她没想到数千年后的西陵会变成这样的人间炼狱。若是早知道,她也不会建立西陵。
正暗自思忖着,脚下突然一个坚硬的物体硌了一下。花溪低头一看,才惊觉是一片泛着金光的东西,黄金块。
她抬眼向前面看去,金灿灿的一片,全部都是用黄金铺洒而成的一张黄金毯。黄金毯的尽头是一座华丽的宫殿,金灿灿的金窟。房檐之上雕刻了许许多多的鸟兽,几乎全是用纯金打造。来的时候,昊阳还曾告诉她,吸金是个极其有钱的人。她还不信,如今亲眼见识,果真。
前面带路的魔兵突然大声警告道:“兄弟们都注意点,小心脚下。别将咱们大王的食物摔了!不然,哼哼……”
“奏乐!!”他冲着队伍的最后面喊了一句。下一秒,喜庆的号角声,笛声,箫声,铜锣声皆入耳。
来的这一路上花溪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如今才反应过来。路途中太过安静了,竟是缺少了礼乐之声。而在宫殿的那一头同样响起了乐声,似乎是在回应这边。
队伍开始慢慢地踩着黄金毯,向前面走去。这黄金毯看起来不长,但是行走起来却觉得格外得远。原本那宫殿就在眼前,可是花溪他们走了有一个时辰,却还没有靠近那金殿半步。这就很奇怪了。
花溪偷偷看向旁边的素玉。只见对方也用相同的目光看向她。嘴唇轻轻开合,无声地道:“别慌。”
有了素玉的安慰,花溪心里有了底也不再紧张。可是前面的韩越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看到这一幕,花溪那颗心又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眼眸倏然睁大,她在想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