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姨娘,你看你有一个儿子了,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再添一个儿子,不是刚好凑成两个“好”字吗。”王仪在饭桌上对徐珍说道,还亲热地给她夹了一口菜,“但我寻思着你进于家也好几年了,这肚子......”
徐珍看了一眼于志,笑道:“母亲说的是,我和老爷也正为此努力呢。老爷忙,回家少,这次回来我就想着和他再给您添一个孙子。”
王仪看向于志,笑容满面:“你们有这个心就好,志儿,你也要加把劲儿啊。”
“母亲,我会的。”于志笑道。
王仪笑着把于谦抱上腿:“谦儿,再给你添个弟弟,怎么样,高不高兴?”
于谦自顾自伸着筷子在桌上夹菜,这盘菜夹一下,那盘菜翻一下,一桌子的菜被他搅得乱七八糟。
夏琴默默地吃着饭,在桌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后知后觉发现这徐珍好计谋啊,占了于微的房间不说,还让于志从此以后都只进她的房,她徐珍也好尽快再怀上一个,从此以后在于家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这次于志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夜夜都是留宿徐珍的房间。夏琴心里不是没有痛,毕竟这个男人她真心爱过。
年轻的时候她总以为爱情比天大,为此可以付出自己的全部,谁知道她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根本没有爱,只是因新鲜而起了暂时的占有欲,变心变得比天气还快。
即便于志真的爱过自己,那一点爱跟后来生活的磋磨相比,也太微不足道了。
夏琴因此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了,即便没攒够金珠,她也要带于微离开这个凉薄的家。等徐珍再添一个儿子,自己和于微的日子只会过得比现在更差。
夏琴准备等于志下次回来,就提议让他休妻,把徐珍扶正。反正在这个家中谁也看不惯她们母女,走了更衬她们的心。
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于志这次离家后,徐珍很快就怀孕了。王仪自是高兴,每天差人给徐珍送去补药,徐珍一面高兴,一面担忧自己这次怀的不是儿子。
于是徐珍悄悄找了人来,正是上次王仪给夏琴看胎请的高人。
这个高人确实可以看清楚肚里的胎像,只不过上次她看清了夏琴肚里怀的其实是男胎,却故意说成是女胎,只因她早被徐珍收买。
于微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看见那个头上包着头巾、身材高大的女人在夏荷的带领下匆匆走进徐珍的房间。
夏荷一脸警惕的样子,关门时看了看外面,只看见于微蹲在地上一个人玩泥巴,就没放心上去。
于微对那个女人很好奇,因为觉得她的装扮很奇特。在夏荷关门后她又玩了一会儿泥巴,然后看了看那边,忍不住偷偷走过去在门上戳了个洞往里看。
那个大师似是检查完毕,徐珍的脸色有些凝重,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递了一袋金珠给那个女人,想了想又拿了袋金珠给她,“大师,上次的事还请你烂在肚子里,不要说出去了。”
“太太放心吧。”大师欢天喜地地又接过一袋金珠,“我们这一行很讲究信誉的。”
“夏荷,送一送大师。”
于微赶紧跑到一边去,觉得他们的对话好奇怪,但也没往深处想。直到后来恢复记忆的那晚,苏显儿才想清楚整件事。
没过两天,夏荷端着一碗药汤走在走廊上,经过夏琴身边时,脚忽然扭了一下,叫了起来:“哎哟,好疼。”
夏琴脚步一顿,看了夏荷一眼,她们平时关系就不怎么样,因此她也没有必要去关心问候她。
但是正当夏琴准备直接走了的时候,夏荷哀声唤住她:“夫人,我脚扭了,疼得紧,您能帮我把这碗药送去给二夫人吗。”
夏琴觉得好生奇怪,夏荷怎么会请自己帮忙,平时两边话都说不上一句。
看夏琴不为所动,夏荷又道,语气十分恳切:“二夫人最近孕吐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夫人您是没看见,二夫人都瘦了好大一圈了。
“这碗药就是给她治孕吐的,夫人您行行好,帮我把这碗药给二夫人送过去,我脚扭了,怕是走不过去了。”
夏琴犹豫着接过那碗药,想着送碗药而已,走几步路就是了。若能因此缓和两边的关系,自己和小微离开于家前的日子也要好过一点。
夏琴送完那碗药后,躺在房间里午睡,直到半下午都还在昏昏沉沉地做梦,然后突然被人叫醒了,是梅香过来唤她。
夏琴不明所以,跟着梅香去老夫人那里,一进去,王仪就喊她跪下。
夏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时没跪,却被怀玉和吹雪按着跪下,夏荷在一旁哭哭啼啼。
“夏琴,我问你,那碗药是你送去给徐姨娘喝的吗?”王仪一脸严肃。
“是啊,怎么了?夏荷脚扭了,正好碰见我,是她让我帮忙送的。”夏琴被迫跪着,心里像是有块石头压着,有点喘不过气来。
夏荷抹着眼泪道:“老夫人,那碗药本是给二夫人治孕吐的,不知怎么,二夫人今天喝完药就流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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