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脚步忽然停住。
他将刚才人犯的话,再度梳理一遍,一个关键词,立刻被他提取出来。
“陛下,怎么了?”跟在赵权身后的魏荣,见皇帝站住,小心翼翼地问一句。
旁侧的方媛,亦有些好奇。
想出用羊舔脚心这种奇招的皇帝,还能想出什么让人惊叹的逼供招数啊?
赵权回头看一眼身后的诏狱。
“你们还记得吗?那个犯人刚才说起,鬼大人时用的词!”
方媛想了下摇头。
她一直在看那只羊,根本没在意人犯说过什么。
魏荣有关注,因此仔细回忆之后,点了点头。
“老奴记得,可……好像没有什么关键啊。”
赵权摇头:“有,还很关键。”
“他说,我们不知道鬼大人的身份!”
“鬼大人只是,他们给那人起的代号。”
听见皇帝的提示,魏荣恍然大悟。
“这是说,那个人犯和其他一些人犯,实际上知道彼此,甚至有过合作。”
“是以,他才说我们?”
赵权点头:“他们为方便称呼,特意给那个后宫内鬼,起一个鬼大人的称呼。”
“这说明,他们会在一起交换情报,或
互相合作协同窃取消息。”
说完这些,赵权对一旁的东厂番子吩咐道:“去,把这些告诉审讯之人。”
“让他们多多注意,提起鬼大人的人犯!”
“那些很可能是苏运在后宫的重点布局或核心眼线。”
那名太监听到皇帝的命令,立刻转身飞奔回诏狱。
魏荣则面露喜色:“陛下心思敏捷。”
“这些内奸,最后肯定都会在陛下的手段下招供。”
然而,魏荣的这句马屁,却拍在马腿上。
“朕觉得,他们之所以如此坚持,恐怕不是他们真嘴硬。”
“哦?那是因什么?”
方媛对此十分好奇。
她行走江湖时,没遇到过这么嘴硬的人。
她曾一度十分佩服这些,在酷刑折磨下,仍旧坚守秘密的人。
方媛觉得,这种人,才是值得结交的侠士。
赵权微微叹一口气。
“朕那个笑刑虽说简单,但在逼供方面十分有效。”
“这些人只是平平常常的眼线,居然能抵挡得住这等刑罚!”
“让朕想到,其他可能。”
“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鬼大人的身份。”
方媛一愣。
她没有想到这点
。
魏荣则皱紧眉头:“他们若真不知道,早受不住刑罚说出实情吧,为什么要如此坚持呢?”
赵权想起,前世一个影视片片段。
“你打死我也不说。”
“啊!?”
方媛和魏荣蒙圈。
他们不明白,皇帝忽然说出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权摇头,转回头继续往御书房走去。
“朕曾听过,一则笑谈。”
“一个人希望能成为严守秘密的人,但他又胆小怕事贪财好色。”
“这人的朋友,就想出一个主意。”
“朋友告知这人一句话,让周边所有人来套话,只要能套出这句话,就赏银十两。”
“周边的人各施手段,有美人计、有威逼利诱,还有严刑逼供。”
“总之,各种办法用尽,众人都失败!”赵权说到这儿,忽然停下来。
方媛正听得起劲,见皇帝忽然停下立刻催促道:“别停啊,那朋友到底告诉他一句什么话?”
赵权看一眼方媛:“呵,打死我也不说。”
方媛一愣,嘴唇嚅动两下。
要不是,眼前这人是皇帝,她肯定早动手了!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说完,她赌气地扭过
头。
一旁,魏荣却忽然眼睛一亮,猛拍一下手,兴奋地道:“陛下的意思是……”
“朋友告诉那人的话,就是这句打死我也不说?”
赵权点头,轻蔑地看方媛一眼。
方媛听到魏荣的话,立刻想明白。
随后,她脸色忽然涨红,一阵阵羞恼不停上涌。
她对皇帝感到极为不爽,又没有办法。
最终无边不爽,只得化作狠狠跺在地上的一脚。
魏荣在笑过之后,忽然想到诏狱中的那些人。
“是以,陛下是觉得,内鬼用故事里,朋友一样的手法?”
赵权点头:“虽说不会这么直白,但方法大概应该差不多。”
“内鬼利用什么小技巧,隐藏身份,又引导这些人。”说到这儿,赵权叹一口气。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他们就白忙活了!
“尽快将小黑屋建好,然后将他们都丢进去。”魏荣应一声,然后跟着叹一口气。
“陛下,既然从他们这里找不到突破口。”
“是不是要从其他方向上试试?”
“毕竟,知道陛下出宫的人有限!我们一个个排查都用不了多久。”
赵权想了下觉得,这样算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