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县衙,何故如此吵闹?”
张龙虎阔步走进屋内,神色从众人身上扫过。
“学生见过分巡道大人!”
堂下的书生们不敢怠慢,纷纷朝张龙虎行礼。
徐正海满脸错愕,也连忙迎上前,还未等他开口,张龙虎的目光一滞,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方敬儒。
“方先生!”
张龙虎大惊失色,脸色阴沉下来。
“徐正海,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说!家师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这……”徐正海面露苦笑,被张龙虎盯得头皮发麻:“张大人,此事说来话长,方先生他……”
徐正海正斟酌要如何与张龙虎解释,李晨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前,目光上下打量着张龙虎。
“岳父大人,这分巡道是个管什么的官?”
“官职几品?”
“噗!”
李晨的话音刚刚落下,张龙虎身后的那些书生们顿时哄堂大笑。
“怪不得死到临头了还这般嚣张!”
“感情不知道分巡道大人是什么官职,可笑,真是可笑!”
林墨田眼神中满是讥讽,对李晨露出一抹怜悯的笑容。
“李晨,你真是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
“也罢,看在你马上就要死的份上,我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张大人是咱江南道分巡道大人,拥有监察本道官员,整顿吏治之权,只对督察院负责,哪怕是巡抚大人也要受张大人监管。”
“怎么样,李晨,徐县令治不了你的罪,但是张大人却可以一言定你生死!”
“事到如今,你算是死到临头了。”
林墨田得意的看着李晨,朝一众书生使了个眼色,带头走向张龙虎面前,躬身行礼后跪倒在地。
“张大人,学生林墨田要提状告李晨!”
张龙虎目光阴冷的朝李晨身上扫过,铁青着脸道:“李晨,你敢与我恩施作对,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待本官听闻你诸位学子的诉状,定要将你治罪,替恩师教训你这无知小儿。”
李晨耸了耸肩,如同没有听到般,露出一副不屑的笑容。
“张大人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不过我可要提醒下面那些酸秀才,越级上告,无论结果如何,你们这些人都要杖责三十,在本县做一年苦役。”
“你们可都是读书人,能受得了这份苦吗?”
“再有数月便要秋闱,这考取功名的机
会,莫非也不想要了?”
李晨的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这些读书人心里。一时间都变了脸色。
越级告状,在大炎官场乃是绝对禁忌。
如李晨说的这般,就算他们真的能告倒了李晨,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为了所谓的维护礼制,搭上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众多书生沉默良久,心里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张大人,我们不……”
林墨田咬了咬牙,刚想要返回,张龙虎却冷下了脸色!
“说!”
“这个李晨到底做了什么会把恩师气晕?”
“他犯了什么罪,你们不是要告状吗,不要耽误本大人时间。”
“若是敢耍滑头,本官先将尔等治罪!”
张龙虎目光冰冷的从这群人身上扫过。
他心里明白,一但这些人不上告,眼下根本无法给李晨安上罪名,想要光明正大收拾他恐怕很难。
“这……”林墨田脸色为难,被张龙虎盯得脊背发凉。
过了许久,他终于咬了咬牙,豁出去般对张龙虎道:“张大人,学生要状告李晨他公然招募女人为其做工,在其店铺抛头露面,这般做法有悖纲常,践踏祖制,罪不容诛!”
“
方先生得知此事后,特意来找其劝说,希望他能够知错能改,回头是岸。”
“可谁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如此执迷不悟!”
“他不仅不把方先生放在眼里,还屡屡口出污秽之言,责骂方先生多管闲事。”
“方先生刚正不阿,听不惯他胡搅蛮缠,便与其理论,谁料这厮口出污言秽语,将方先生气的晕倒过去!”
张龙虎的眼神愈发阴冷,转过头,看向徐正海:“徐县令,这位学子所诉可为真?”
“你身为阳城县令,难道就如此纵容这厮对我恩师无礼?”
徐正海头皮发麻,刚想要解释。
谁料林墨田咬牙切齿的说道:“张大人,正是徐正海这狗官黑了心,包庇他这女婿,我等才叫天天不灵!”
“方大人仗义执言,手持尚方宝剑,依旧被他们翁婿二人羞辱,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是无法无天!”
“学生也揭发检举徐正海,他贪赃枉法,庇护亲族,不配做这阳城县令!”
“请张大人明察,将其革职查办!”
“若能除此二贼,我等就算舍去这身家性命也在所不惜,甘愿领受越级上告之罚!”
林墨田话音落下,身后的读书人纷纷跪
倒在地。
“我等书生请愿,请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