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混账话!”
贺宗明低骂了声,掀开被子就要走。
两脚刚一沾地,头重脚轻的感觉袭来,他差点当时又跌倒。
身边的人赶紧伸手扶住他:“司令,大夫说你这病又凶又急,你还是留在这好好养养吧,反正太太跟小姐们又不会跑,你想她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贺宗明用力地闭眼睛缓和头晕,烦闷地说:“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跑?她们要是不跑,我又怎么会从羊城跑到这里来?”
不顾旁人的阻拦,他把身上那点虚弱劲儿缓过去后,命人又把他给送回了挽月府上。
可是平日里敞开着的大门,此时却紧闭着。
贺宗明身体不便,送他回来的司机让他在车上休息,自己过去敲门。
然而敲了许久,只有府中的老管家出来。
“这位军爷,有什么事吗?”
司机道:“我来送司令回家。”
管家态度恭顺,但行为却并不退让:“军爷说笑了,我家主人是位太太,何曾有过什么司令?”
司机也知道贺宗明现在是跟妻子闹别扭的事,干脆粗鲁道:
“进了门就有了,还不快让开!”
管家却不怕他,直挺挺往门前一挡:“实在不好意思,军爷,非我故意得罪你,实在是女主人今日特意吩咐过,以后府上除了自己人,其他人都不许乱进,今天我要是守不住这个门,我的饭碗也别想保住!”
司机还想再说什么,贺宗明道:“算了。”
他身上还带着病,嗓音也粗哑低闷,撑着车身从里面走下来,司机赶紧去扶他,又被贺宗明一手推开。
贺宗明走到管家面前,目光幽邃,看着他身后门缝里的苏家大院。
“你家女主人真的想好了,要对我绝情至此?”
管家心中叫苦连天,他不敢得罪贺宗明,可又更怕得罪挽月。
毕竟贺宗明再厉害,那也是高远的天,一时半会儿塌不到他头上。
而挽月对他来说,却是房顶的梁,真要是砸在他身上,他绝对不好过。
只好左瞧右瞧,趁苏府没人注意,才壮着胆子对贺宗明低声说:“司令,太太的心思你其实最清楚。谁也不是石头做的心肠,她今天也偷偷哭过一场,您以为她真就想让您不好过吗?”
管家说完长叹一口气,言尽于此,默默地转身回了苏府。
这一次,贺宗明看着他把那扇门关上,没再坚持要进去。
他站在原地,凝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睛跟心脏都在一阵一阵的发紧。
一股从未有过的压抑从他的五脏六腑蔓延开,简直比风寒的病痛还要煎熬人。
“司令,司令?”
眼前一黑一白的功夫,贺宗明听见身边人在叫他。
司机满脸义愤填膺:“司令您别难过,只要您一句话,我就是拆了他们家这大门也成!”
拆大门?
贺宗明目光幽幽,往那棕红色的大门上注视片刻,心中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转身回到车中,往后座一坐,长腿就地伸展开,五指并拢,拳头轻抵在太阳穴。
疲惫的闭上双目:
“哄也哄了,好话也说了一箩筐,我现在还病着,她不仅不照顾,还不许我进家门?”贺宗明苦笑:“谁家的夫妻是这样过日子?”
司机在一边低声附和着:“就是,哪有女人这样伺候丈夫的,就该给她点教训!”
刚刚还对妻子满腹怨言的男人却又忽然沉了脸色,睁开双目冷冷看向他:
“你要教训谁?”
强大的威压随着这一眼笼罩到司机身上,刹那间,他脖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手脚发麻的功夫,抬起手用力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然后又陪着笑脸:“司令恕罪,小的一时嘴快说错话了,太太是您的太太,就算是要教训也得您亲自教训不是?”
他那一巴掌很用力,半边脸直接红了,贺宗明这才满意,收起冰冷的目光。
挽月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他自己可以说,但别人不行!
他跟挽月之间再怎么闹,也是夫妻间的事,算家庭内部矛盾。
可要是加入了外人,那就从小事变成大事了,他……
贺宗明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想起一个曾经一直被他忽视的细节。
挽月哭着说,贺娇娥去她面前拿话刺她。
贺娇娥跟贺宗明有实在血缘关系,他虽然平日不怎么跟这位姑母往来,但大事小情上,也会多少给她一些薄面。
因为那是他的亲戚,所以他无所谓被她占些便宜,就算她做错了事也不会过度给她难堪。
但,挽月又是怎样看待这一切的?
她该不会是把贺娇娥惹她生气的账,也一起算在了他头上!
想到有这个可能,贺宗明回到春城安防部后人还没进门,就立刻转身要走。
“再把我送回……”
一句话不等说完,里头着急忙慌跑出个人,正是春城当地的安防队大队长,见到贺宗明如同见到救星,忙不迭地把他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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