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查清楚是谁下的黑手?”
“行凶的人已经当场被击毙,但有人根据尸体指认出他的身份,说他是周师长行军时的部下。”
“周九河?”贺宗明心中隐隐感受到几分古怪:“这事跟他沟通了没有?”
小宋道:“周师长已经核查完所有部下,凡是他队伍里的人,目前都还在羊城安家。”
也就是说,这事跟周九河没有半点关系,他完全是被冤枉的。
两军之间发生这样的大事,贺宗明不可能坐视不理。
当天晚上,便连夜启程回了羊城。
挽月那边,虽然把人赶走了,但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
次日派人想要打听下贺宗明的病有没有康复,得知他已经连夜走了。
挽月表情发愣片刻,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眼神却溢满了悲伤。
走了……
走了也好。
他终于没耐心了。
他早该走了!
她就盼着他走呢!
逢春放学回家,发现管家在院门外放鞭炮。
她惊讶道:“家里有什么喜事?”
挽月牵着盼归的手,赌气的说:“送瘟神!”
逢春立刻明白过来:“爸爸走了?”
盼归小步跑到她身边,小声告诉姐姐:
“嘘……别叫这个称呼,妈妈不高兴呢。”
逢春沉默了一会儿,她比盼归大一些,也懂更多的事。
她知道贺宗明能追来春城,是因为放不下她和她妈妈,所以她表面上不和父亲亲近,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但现在,贺宗明既然抛下她们走了,那就说明在他心中,最后还是做出了决断。
那个连影子还没见着的儿子,在他眼里终究是比她们母女三个重要。
沉默了一会儿,逢春脸上也挤出一个冷冷的笑,她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失望和难过。
“来人,也给本小姐取一串炮仗来,瘟神走了是好事,我也要亲自庆祝!”
她还给小盼归也弄了一些小小的爆竹,盼归是第一次玩这个东西,试探着点了个火,火苗还没碰到引线她就把爆竹给扔了,捂着耳朵远远地跑开。
逢春笑她:“不是这样玩的,来,姐姐教你。”
在她的手把手指导下,盼归成功扔出了第一个小爆竹。
两个孩子玩着玩着,还真就开心了起来。
挽月在一边看着她们,看着两个孩子无忧无虑的笑脸,心口隐隐作痛的某个地方,也开始慢慢地重新生长血肉。
是的,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挽月这样告诉自己。
……
贺宗明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给挽月她们留话。
当地安防队大队长却是个有脑子的,想着怎么着也得给她们递个口信。
哪曾想刚到苏府附近,没上前呢,就先听见一阵喜气洋洋的爆竹声。
大队长步子一顿,远远地看着那像是在庆祝的母女三个,顿时心中不自在起来了。
司令走了,她们却看起来这么开心……
他这个报信,还有必要吗?
女人怕男人在外面花心,男人却也怕家里的女人不对他惦记。
大队长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不管他们夫妻二人的闲事。
于是他转过身,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
贺宗明回到羊城时已经是五天后了,汽车才进城门,小宋安排的人手就立刻接应了上来。
“司令,你终于回来了!”
“周九河呢?通知他和团级以上军官,全都来军部给我开会!”
“这个……”
接应的人面露迟疑之色,凑到贺宗明身边,低头附耳两句。
贺宗明面色倏然黑沉:“周九河带兵去了南军地界?!这不是胡闹吗!”
他几乎暴怒。
南北军现下矛盾丛生,对方正是对南军虎视眈眈,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时候。
周九河偏偏在这时带人过去,这跟自己送死有什么区别?
得到贺宗明回城消息的小宋也匆匆赶了过来,对贺宗明解释道:
“边界传来消息,说临界的南军已经在蓄兵。周师长不希望我们因为误会引起内乱,坏了两军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所以才非要以身涉险。”
“那他也不能擅作主张!”
周九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行事,把他这个司令放在什么位置?
小宋瞧着贺宗明脸色,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信封:
“司令,这是周师长临行前留下的,他要我交给您,说他如果出了什么意外……”
剩下的话他没说,贺宗明直勾勾盯着那封信,咬牙切齿半晌,喉咙里冷笑一声:
“这算什么?我又不是他爹!”
他把脸一别开:“扔了!什么晦气的东西,老子才不看。”
小宋可不敢真扔,见贺宗明不接,又把信收回了自己口袋。
等贺宗明到了军部会议室,他把信放到了贺宗明身前的桌子上。
“司令,周师长这次的行动虽然冒失,但他的初心也是为了我们好。否则两军真要是交战,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