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波才死后,彭脱、黄邵一直领着他们在颖川一带转悠,黄巾军打仗也许不行,可是抢劫那还真是一流的,几天下来,他们全部恢复了元气,连走路也格外的精神起来。
然而夏日的天空,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烈日炎炎,一会儿太阳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天上乌云密布,雷声阵阵,紧接着就是一阵倾盆大雨。
“该死的老天,一会还好好的,现在却下起雨来,害得我们连搭帐篷都来不及。”
彭脱恶狠狠地咒着老天爷,钻进士兵们临时搭起的棚子里。由于雨下得太过突然,黄巾军士兵们的衣服几乎都被淋湿了。虽然天气并不冷,可是还是有不少的士兵打起了喷嚏。
黄邵带着队伍正在前面行军,突然遇到雨,只好命令士兵停了下来,躲了一会雨,黄邵才带着几个亲兵从雨中跑了过来,浑身的衣服也淋湿了,来不及喘一口气,连忙向彭脱汇报。
“将军,我们在前面找到一块高地,可以建立临时大营。”
“好吧,就到前面扎营。”
彭脱点点头,朝身边的黄巾军士兵们一挥手,就和黄邵带着大家冲进雨中,不一会就跑到高地,开始在雨中抢搭帐篷。好在大雨并没有下多长时间,等到彭脱、黄邵把帐篷搭好,那雨也停了,甚至连太阳也出来了。
“这鬼天气,成心跟老子们作对,早不下雨,晚不下雨,老子们在路上就下雨。等老子们搭好了帐篷,反而不下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望着天上的太阳,黄邵一肚子的火,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连老天也欺负黄巾军,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恨不得找要长竿子,把老天捅个大洞,让你一次下个够。
几天来,彭脱和黄邵心里一直很憋气。这幽州骑兵象幽灵一样的跟着他们,时不时地攻击一番,不过他们打了就走,从不多作逗留,往往都是虚张声势,既没有杀死一人,也没有捉走一人,来时气势汹汹,走时无影无踪,把彭脱和黄邵折腾的死去活来。
慢慢地,彭脱和黄邵也悟出来了。只要他们不往南边去,幽州骑兵就不管,放手让他们抢劫。可是他们一往南走,幽州骑兵就上来拦截。以至于几天来,他们把颖川郡各县抢了个遍。
这天,他们又转到了阳翟县,这可是让他们伤
心的地方。想起那场大战,彭脱和黄邵仍然心有余悸,三万多兄弟就那么撞在官军的大阵上,那可真是尸骸遍野,血流成河,那些跟着他们出来的兄弟、乡亲就倒在这里,他们连尸首也没有帮助掩埋,纵然是彭脱、黄邵这样的粗汉,心中也有些难受。
“彭将军,难道我们就在这颖川转来转去吗?我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赶快跑到汝南去吧。那里百姓富裕,背靠大山,能进能退啊。那幽州骑兵逼着我们这样转来转去,肯定是想把我们拖死在这里。”
这几天可是彭脱最难熬的日子,原来有波才当家,他只负责打仗,根本没有操心过粮草、装备之类的事情,可现在七万多人要吃饭,就愁得他头皮发疼,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彭脱无助地望着帐篷外面,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你以为我不想走吗?这颖川我已经呆够了,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早就想换个地方。一旦到了汝南,我们还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可是那幽州骑兵象鬼一样的盯着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啊。”
黄邵和彭脱一样,从小没读过什么书,斗大的字认不得两箩筐。跟着师傅学了几年武功,被张角的徒弟看中,拉进去入了教。其实就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冲锋陷阵,打打杀杀还可以,可要是让他动脑筋,还不如杀他一刀。只见他皱着眉头,一脸苦瓜像。
“我就闹不明白,他们要是想消灭我们,多的是机会,那天就可以把我们杀了,也可以把我们抓去。可是他们既不杀,又不抓,把我们赶来赶去,真不知他们是不是疯了,还是故意拿我们寻开心。”
彭脱虽然也是个武夫,却要比黄邵多个心眼,鲁莽的外表下,有一颗机警的眼睛,不然,波才也不会提他作为波才的副将。这几天来,他一直在思考,这些幽州骑兵为什么要拦截他们。
“我想,那幽州骑兵肯定是有目的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现在不想俘虏我们,因为我们没有粮草,他们俘虏了我们,却又养不活我们,让他们为难了。听说那些幽州骑兵是私人的义兵,而那骑兵首领是反对杀俘虏的,他们抓到的俘虏都送到幽州去开荒种田,这可是个发财的好办法啊。如果我们有了粮草,他们就要攻打我们了,肯定把我们也送去开
荒种地。而他们不让我们去汝南,就是怕我们到汝南后,跑到山里去了,那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了。”
黄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仿佛突然醒悟了似的,不过苦着的脸却更苦了。这家伙真是生财有道啊,我们没有粮草他们不管,当我们有了粮草,他们再来攻打,还让我们去为他开荒种田,这不是黑吃黑吗?简直是比黄巾军还坏嘛,怎么朝廷也不管一管呢?
“彭将军,那我们怎么办?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不少粮草了,管一年的日子是没有问题的,他们会不会马上攻打我们?这世上的财主都是黑心肝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