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筹码重重的拍在赌桌的红面上,心想:“我就不信这次还开黑。”
宝锣一声脆响,他才反应过来,这次若是再输,家里的钱就不够赔了,不但要拿妻女抵债,就连自己也要输进去。想到此,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筹码,想拿回来不赌了。
就在李进忠的手抓到筹码的那一瞬,又一只大手盖了下来,那是荷官的手,“这位爷,宝锣已响,买家必须离手,请把手收回去吧。”荷官冷冷的说。
李进忠瞪着荷官,叫道:“若我非要拿呢?”
荷官道:“如果你收回筹码,赢了不算,输了照赔,这是咱宝局的规矩。”
李进忠将手一扬,掀开了对方的手,恨恨的说:“老子就不信这次还开黑。”
宝盒再次敞开,李进忠傻眼了,开得还是黑,他今天的运气就如那乌饼一样黑透了。
李进忠懊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心想:
“家里的钱全拿出来还债,还差宝局二百多两。这二百多两银子怎么还?拿什么来还?房子倒是能值四五十两,可也不够呀。如果就这么罢手,二妹和玉儿就完了。”
看着手中仅存的两枚筹码,李进忠转念又一想:“不行,我不能罢手,我手里还有筹码,还有机会,只要翻本,我再也不赌了。”
再下注,与以往不同,李进忠特别的犹豫,特别的紧张,这赌的已经不是钱了,而是他妻女的身家性命。
李进忠迟迟不敢再下注,眼见这几局一直开黑,心想:“下一局很可能还是黑,索性我就跟一回黑。”
宝盒开出的结果令他傻眼,这回偏偏是红。
李进忠又狠狠的捶了一顿大腿,懊悔不已,只剩一枚筹码了,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见送宝官再次捧来宝盒,李进忠心想:“是红还是黑?红黑黑红。”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押什么才好。把筹码放在红上,觉得不妥,又放在黑上,觉得仍不妥,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还是押在了红上。”
当黑宝饼呈现在他眼前时,李进忠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身子瘫软在椅子上,自语道:“完了,这次全完了。”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心机明明高过马神仙,没理由搏不过,否则先前也不会赢那么多局。他哪里知道宝房早已易主,如今坐在里面的不是马神仙,而是牛神仙。
先前李进忠连赢一万多两,迫使李四爷不得不用手段将他逼走,当时李四爷就想到李进忠一定会再来,吃惯的嘴,跑顺的腿,他不可能不来。
宝局打开门做生意,不能因为赌客手气好,赢了钱就将其拒之门外,一次两次还可以,长此以往买卖就没法干了。
像李进忠这样的人,李四爷以前也遇到过,他自有手段对付。那日就在李进忠走后,李四爷马上命人前往京城去请著名的宝坛圣手牛神仙。
先前四海宝局停业一天是因为牛神仙还没到,即使牛神仙依然不是李进忠的对手,李四爷也有
办法对付他,李四爷有很多黑道朋友,只需万把两银子就可以让李进忠永远消失。
李进忠虽然饱读诗书,但江湖阅历尚浅,他想靠挣宝局的钱发家致富,也是天真了。这回幸亏他输了,否则这条命活不过十天。
李四爷暗中将李进忠查了个底儿掉,情况都摸清楚了。像李进忠这样的,李四爷弄死他跟踩死一只没有腿的蚂蚁差不多。但毕竟人命关天,李四爷是富贵人,但能不杀人也不愿冒险。
李四爷两次借钱给李进忠,算准他无力偿还,最后非得把自己也输进去不可。李四爷的目的就是要让李进忠永世不得超生,再也无法对他构成威胁。
李进忠哪晓得这里的厉害,他还想着李四再过来借他些筹码翻本。
可李四爷又怎么会再来呢?李进忠等了一会儿,不见李四爷,对一旁的荷官道:“兄弟,劳烦你跟四爷说一声,在下还想借点筹码翻本。”
荷官道:“你等着,我去问问。”
片刻之后,荷官带着两个彪形大汉回来,冷冷的说:“四爷让你先把旧债还清。”
李进忠心想:“为今之计只能带着二妹母女远走高飞,好在家里还有一万多银子,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猫,照样能过好日子。”
他打定主意,故作镇定的起身道:“那好,我这就回去给四爷拿银子。”
荷官冷冷的说:“这位爷,你可走不了,你若是走了,我们上哪儿找去?请跟这二位兄弟去后堂歇息。”
李进忠一怔,道:“我待在这儿,谁给你们拿银子?”
荷官道:“你放心,我们自会去找你的家人讨债。”随后对那两个彪形大汉,道:“带这位爷去后堂。”
李进忠猛的掀翻桌子,抹头就跑。没跑出两步,便被彪形大汉按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他迷迷糊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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