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抱着儿子痛哭流涕,弟弟和妹妹也不舍得哥哥走,也跟着母亲一起哭,德真舍不得家人,直掉眼泪。
自那天起,德真加入崆峒派,成为普通弟子,他为人本分,诚实听话,学艺认识刻苦,绝尘观察了他三年,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于是收为首位入室弟子。
孔牛在德真离家两年后,带着老婆和孩子闯关东去了,落户在沈阳中卫和抚顺卫之间的河夹心村。
孔牛之所以要闯关东,是因为西北地不养人,耕种困难,尽管孔牛非常勤奋,可庄家的收成总是不好,地主的租子又高,有时候收成连交租都不够。
孔牛听说东北的黑土地肥沃,还有移民屯田十年后收租的好政策,想着要过好日子,这才横下一条心,不远万里,来到关东。
孔牛来到关东之后,开垦了几亩荒地,春种秋收,小日子越过越红火。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弹指一挥间,又十个年头过去了,就在德真二十岁那
一年,去了一次关东,和家人团聚。见家里盖着三间大瓦房,挺气派,瞧出家人的日子过得不错,心里很高兴。
当年德真离家之时,只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如今又多了一弟一妹,二弟还认识他,其他弟弟妹妹都不认识,但他们经常听爹娘提起他,大家见面之后,却也不生分。
母亲十年没见着大儿子了,母子俩抱头痛哭,父亲也直掉眼泪。德真拿出二百两银子,孝敬父母,这些银子是他作为崆峒派入室弟子的薪俸。
母亲收下银子,说给他存着,留着将来给他娶媳妇。父亲劝他还俗,说:“不要再做道士了,如今家里的日子好过了,就回来吧。”
德真不舍得师父,没同意,却也没拒绝,说:“再考虑考虑,过几年再说。”他在家里住了三个月,与家人洒泪分别,返回崆峒山。
一晃的工夫,又四年过去了。这一天,德真在后院练剑,德余过来说道:“大师兄,前边有人找你。”
德真问道:“谁呀?”
德余道:“他是辽东来的,说你家里出事了。”
德真吃了一惊,紧张的问道:“我家里出什么事了?”
德余道:“那人没说。”
德真急匆匆来到前院,见广场上站着一个四十多岁、庄稼汉打扮的人。此人叫李大力,是河夹心村保正,四年前德真回辽东探亲,在家里见过李大力,彼此之间都认识。
德真跑上前,问道:“李大叔,你怎么来了?我家里出什么事了?”
李大力叹一声,说道:“孩子,俺若说了,你可要挺住呀。”
德真焦急的问道:“李大叔,你快说呀。”
李大力哀然道:“你爹娘,还有三弟、四弟、大妹、二妹都被人杀了。”
德真闻听此言,一声惊叫,登时昏死过去,栽倒于地。
德余把德真扶坐,按人中,连声呼唤,德真苏醒过来,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忽的站起身,拉住李大力,问道:“是谁杀了他们?”
李大力摇头道
:“我也不知道呀,一夜之间,他们都被人杀了。你二弟也不见了,不知去哪了?”
德真心想:“上次我回家,没听爹娘和弟妹们说,他们有仇人呀,这是谁干的?”问道:“李大叔,我家人可与人结过怨?”
李大力摇头道:“没听说过,你爹娘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怎会与人结怨?”
德真拉着李大力的手,说道:“李大叔,多谢你不远万里前来报丧,请受我一拜。”
李大力见德真跪下,忙相搀道:“不要这样,乡里乡亲的,我来给你报丧,也是应该的。”
德真骑快马,随李大力回辽东奔丧。一进家门,见父母和弟妹们的尸体挨排躺在炕上,扑上去放声大哭。哭了一阵,发现最西边是一具无头男尸,问李大力道:“李大叔,那是何人?”
李大力道:“那是你二弟从河里救上来的人,他当时满身都是刀伤,昏迷不醒,你二弟把他背回家,你爹怕他不是好人,把我找来,问我怎么办?
“我让你爹摸摸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你爹在他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刀,那刀才叫好呢,刀鞘上镶嵌着七颗宝石,光彩夺目。刀身泛着蓝光,冒着寒气。
“我觉得那是一把宝刀,拿出几个铜钱来削。那刀果然是宝刀,一刀下去,就像切豆腐一样,把一摞子的铜钱都切两半儿了。
“我觉得有这种宝刀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我们给他包扎伤口,把他衣服一脱,好家伙,见他满身都是刺青,胳膊腿上各刺着一条龙,前胸和后背各刺着一个虎头。
“我们想把他叫醒,问问他是谁,可他昏死的太沉,怎么叫也叫不醒。我问你爹把他留在家里怕不怕?要是怕,我就接回家去。你爹说不怕,说你们家救了他,即使他是歹人,也不会害你们家人。
“我说‘那就等他醒了吧,醒了之后,就知道他是啥人了。谁能想到,没等他醒过来,你家就出事了,他的脑袋也让人摘走了,我觉得凶手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