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算不得老,还是留在朝中为皇儿分忧为好。”
万历理不直气不壮,听母后这么说,只得应允。
当晚,骆思恭来到赵府,和赵南星在书房中密议,赵南星道:“福王一日不就藩,太子地位便一日不稳,咱们得想个办法让福王尽快就藩。”
骆思恭道:“此言极是。”
两天后的二更时分,太子朱常洛和贴身侍卫徐岱岳,这二人坐在后院的石桌前对饮,忽然一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钢刀越墙而入,徐岱岳叫了声“不好,有刺客!”拔出围在腰间的藤蛇剑,护住朱常洛,其余几名侍卫冲上前和刺客拼杀。
那刺客挥刀砍翻数名侍卫,一个箭步奔至石桌前,徐岱岳挥剑便刺,他是吴昆山的二弟子、李天目的师弟,江湖人称“快
剑”徐岱岳,其剑法迅疾是出了名的。但此刻他的剑法迟钝了许多。
朱常洛躲在徐岱岳背后,并不逃走,那刺客连进数招,将徐岱岳逼退,一刀向朱常洛砍去,朱常洛武功不错,原本可以避过这一刀,却不躲不闪,前胸被斜劈出一道大口子,鲜血登时染红了衣衫。
徐岱岳又挺剑向刺客攻去,剑法骤然提速,“唰唰唰”三剑,逼得刺客连连后退,又一剑刺出,正中刺客右肩头,那刺客“哎呦”一声,抬脚向对方小腹踹去,徐岱岳退后一步,那刺客抹头就跑,飞身上房,三晃两晃,踪迹不见。
有人要刺杀太子,这可是天大的事,骆思恭连夜去向万历禀报,万历怀疑是东厂所为,当下不动声色,问道:“太子怎么样了,没受伤吧?”
骆思恭道:“太子伤得不轻,好在没有性命之忧。”
万历道:“也不知刺客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刺洛儿,你加派人手保护太子,万不能让太子有所闪失。”
骆思恭领命告退。
万历怒冲冲连夜去了永宁宫,郑皇后早已睡下,被万历叫醒,睡眼惺忪的瞧见万历站在面前,坐起身问道:“圣上,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万历沉着脸,瞪视郑皇后,问道:“今夜太子遇刺,是不是你和鄢首峰做下的好事?”
郑皇后一怔,忙摇头道:“此事与臣妾无关,圣上可莫要听信小人的谗言,错怪了臣妾。”
万历道:“这天底下除了你和洵儿,还有哪个想害太子,不是你们,又会是谁?幸亏太子命大,没遭了你们的毒手,倘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朕绝饶不了你。”
郑皇后委屈的说:“圣上,此事的的确确于臣妾无关,倘若臣妾有半句虚言,叫我不得好死。”
万历不耐烦的说:“够了,够了,此事朕不予追究,但这是最后一次,倘若再有下次,朕对你绝不手软。”说罢拂袖而去。
郑皇后被万历这么一折腾,全无睡意
,心想:“这莫非是鄢首峰安排的?”叫道:“刘成,请去把鄢首峰叫过来。”
过了一会儿,鄢首峰来到永宁宫,郑贵妃冷冷的说:“鄢首峰,今夜太子遇刺,这事你知不知道?”
鄢首峰道:“来的路上,刘公公已经告诉奴才了。”
郑贵妃叫道:“这事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鄢首峰道:“怎么可能呢,如果太子遇刺身亡,对福王没有半点好处,圣上一定会迁怒于福王。奴才并不糊涂,怎会做下此等蠢事。”
郑贵妃道:“不是你安排的,那莫非是洵儿等不及了,做下这糊涂事?”
鄢首峰道:“有这个可能。”
郑皇后又连夜派人去把福王朱常洵叫了过来,问道:“洵儿,今夜太子遇刺,是不是你派人做下的好事?”
朱常洵摇头道:“这事可与孩儿无关,母后不要胡乱冤枉人。”
郑皇后道:“果真与你无关?”
朱常洵道:“真与孩儿无关,若母后不信,孩儿可以对天发誓,如果这事是孩儿所为,就叫孩儿天打……”没等他说完,郑贵妃道:“够了,够了,用不着赌咒发誓,母后信你就是。”
郑贵妃疑惑的说:“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谁想要了朱常洛那小子的命?”
鄢首峰道:“这恐怕是骆思恭的诡计,他想以此为由,逼福王千岁就藩。”
郑皇后恍然大悟,叫道:“骆思恭这只老狗,着实可恶。”
鄢首峰猜得没错,这的确是骆思恭的一计,为的就是以此为借口,逼福王就藩。朱常洛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和徐岱岳以及那刺客上演了这出好戏。
那刺客是骆思恭的心腹侍卫于满江,当夜便被骆思恭灭口。
次日南镇抚司搜查了于满江的家宅,抄出数万两白银,他单凭俸禄即便一辈子不吃不喝不用,也存不下这么大一笔银子,南镇抚司怀疑他收受贿赂,要予以逮捕,但于满江已不知所踪,骆思恭下令全国通缉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