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目等人押着麦雄出了栖霞岭,坐骑都被射死了,只能徒步而行。齐副帮主带着他们来到附近一家药铺门前,说道:“这儿的赵郎中是我朋友,粉姑娘就在这里配制解药吧。”
众人走了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坐在堂中翻阅书籍,见齐副帮主来了,忙起身相迎,过来打招呼。
齐副帮主道:“我这几位朋友中了毒,想在你这儿配制解毒药。”
赵郎中道:“可以,可以。”不想有人打扰他们配药,招呼店伙关门上板,不再接待客人了,又命店伙送来茶水、瓜果和点心,招待齐副帮主等人。
粉罗刹到药柜前,吩咐店伙抓出几味药,亲自去后堂煎煮。赵郎中陪着齐副帮主闲聊,过了一会儿,粉罗刹提来药壶,店伙在桌上摆下四个空碗。
粉罗刹从壶中倒出四碗药汤,李天目等人服下之后,皆感大畅。王明途哈哈笑道:“娘子,你可真行,老麦的独门毒药当真叫你解了。”
粉罗刹笑道:“人家还不是你娘子呢,你这称呼可有点儿早。”
王明途道:“等咱一回辽东,老子就娶你。”
石生米受了粉罗刹的救命之恩,对她的态度大为改善,称嫂道谢。
粉罗刹对麦雄道:“姓麦的,怎么样,都看见了吧,姑奶奶轻而易举就解了你的小破毒,没吹牛皮吧?”
麦雄傻眼了,躺在地上一言不发。
齐副帮主向赵郎中道过谢,众人离开药铺。李天目知道麦雄是硬骨头,让他招供不易,想着锦衣卫有诸般刑具,严刑拷打之下,或许能撬开麦雄的嘴。
于是拜别齐副帮主,押着麦雄来到杭州锦衣卫分署,向守门校尉亮出锦衣卫一等侍卫的腰牌,说要拜见浙江锦衣卫指挥许千户,守门校尉
不敢阻拦,引领众人去花厅落座。
时间不大,许千户步入厅中,笑道:“哈……这是哪阵香风送来了李大侠。”
李天目和许千户打过交道,彼此认识,上前给许千户见礼。
许千户笑道:“李大侠不必多礼。”见地上躺着麦雄,就是一怔,说道:“这不是麦掌门吗?他这是怎么了?”
李天目道:“这厮带着几十人,在栖霞岭偷袭在下,要乱箭把在下射死,我抓了他,想问出幕后的主使者是谁,这厮嘴挺硬,死都不肯说,在下想求助于许大人,让他招供。”
许千户道:“哦,原来如此,那咱就去刑讯室吧。”叫来几名校尉,抬着麦雄,众人来到刑讯室。
许千户道:“麦掌门,锦衣卫的刑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即便你是钢筋铁骨,到了我们这儿,也不好使,本官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为好,免得皮肉受苦。”
麦雄叫道:“想要老子招供,除非日头打西边出来。”
许千户道:“既是如此,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只能叫你尝尝锦衣卫刑具的苦头。”
麦雄动弹不得,身上摆着初定时的造型,不方便用刑。李天目封了他的丹田穴,解开他的定穴,为防其咬舌自尽,将他的牙齿尽数打掉。
刑讯室的负责人是个姓蒋的掌刑百户,许千户道:“老蒋,这回就看你的了,麦雄行刺李大侠,你务必要问出他背后的主谋是谁,可别在李大侠面前给咱们浙江分署丢人。”
蒋百户道:“大人放心就是,下官管保叫他开口。”
许千户“嗯”了一声,道:“开始吧。”和李天目等人坐在靠椅上欣赏用刑。
蒋百户想在上司面前露脸,不能拖泥带水,一上来就下了狠手,招呼刑卒烙铁伺候。
麦
雄被脱光了衣服,缚在刑架上,蒋百户见炭火盆里的烙铁已然烧红,用湿手巾包着把手提起来,在麦雄前面晃了晃,说道:“这烙铁的滋味可不是好受的,怎么样,招是不招?”
麦雄把眼一闭,道:“少废话,你尽管烙吧,皱一皱眉头,老子麦字倒着写。”
蒋百户道:“嘿,嘴够硬的,那你就尝尝这滋味吧。”说着把火红的烙铁给麦雄当胸按上,只听“吱”的一声,烙铁头冒出一股白烟,紧接着响起麦雄的惨叫声,只见他脑袋一耷拉,昏死过去。
蒋百户把烙铁放进炭火盆,招呼刑卒用冷水将麦雄泼醒,森然问道:“怎么样,烙铁的滋味不好受吧?还想不想再尝尝?”
麦雄道:“少废话,你就来吧,即便你烙死老子,也休想叫老子招供。”
蒋百户道:“呀哈,果然是贼骨头,够硬的。那好,老子倒要瞧瞧究竟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此间的刑具硬。”又抄起烙铁,往麦雄身上招呼。
这回的效果不如上次,麦雄不仅没昏死过去,还忍住了剧痛,一声不吭。
蒋百户是用刑老手,经验丰富,见此情景,心知烙铁对他没用了,招呼刑卒老虎凳伺候。结果老虎凳也没好使,麦雄的膝盖骨都折断了,还是不招。
老虎凳是蒋百户的杀手锏,用过这招之后,他就黔驴技穷了,拿麦雄无计可施,只得重又给他上烙铁。
许千户看出蒋百户拿麦雄没有办法了,心想:“真是个废物,关键时刻扯我后腿。”沉着脸道:“老蒋,别再上烙铁了,这东西没用,你还有没有点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