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里面还要一封李夫人给他父亲写的为努尔哈赤求情的书信,努尔哈赤长叹一声道:“师母对我却是天高地厚啊。”
孟古看不懂信上的意思转身走了,努尔哈赤抬手要撕李夫人的信,石戎拦着道:“大哥此为何意?”
努尔哈赤道:“我已下了决心要和朝廷做个对头,这信用不到了。”
石戎道:“恰恰相反,若大哥只是想为父祖报仇,那这封信确是用不上了,若大哥想和朝廷做个对头这封信正好可用。”
努尔哈赤道:“此话怎讲?”
石戎道:“大哥想想成吉思汗为什么接受大金的节度使一职。”
努尔哈赤道:“成吉思汗为了统一蒙古没办法只能先敷衍大金。”
石戎道:“那大哥现在第一件事是夺回赫图阿拉,第二是杀尼堪外兰报仇,然后统一女真,那一样都可能和辽东的明军发生冲突,若大哥能得到朝廷的信任,那这一切就可以任你所之,无所忌讳。”
努尔哈赤叹口气道:“我何常不知,只是此事非我亲往北京不可,但现在我怎么去的成啊。”
石戎道:“谁说不能去,等咱们在尼堪外兰家闹完事,李成梁肯定要下全力捉拿你,那时候咱们正可前去北京,一来避风,二来打通关节,让皇帝老儿把想封给尼堪外兰的好处封给大哥。”
努尔哈赤看他半响忽然大笑道:“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得诸葛亮,我努尔哈赤何其有幸不用请便得了个神机妙算的军师啊。”
孟古刚刚入睡被他笑声惊醒,半坐半卧的道:“你们不睡吗?我可睡了,休要吵我。”
努尔哈赤看她一眼心头一动低声向石戎道:“我问人生日,那人却给我出一个迷,说,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诸葛可知何意?”
石戎看一眼孟古已然明了,笑道:“十一月四日。”
大哥既知了人家生日这一生就要记掛着人家了。”
第二天清晨努尔哈赤、石戎刚起,孟古还在
叫熟睡的纳穆泰就听门外一阵轻快的马蹄声传来,三人皆是一震,生怕金玉和等人再回来急忙各自找了些家伙出店,人在门前,于晨光之下就见一匹紫红色的骏马在刚升起的太阳光影中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上一个少年玉面如雪、长身如松,上身着一斗珠的坎肩,外罩玉青色长袍,轻拍马项,骏马顿下双足在店门略略一转然后站稳。少年抚着马鬃嫣然一笑直如春梅绽雪、秋菊带霜便是好女儿也是不如,他看一眼努尔哈赤等人也不下马傲然的道:“昨天在这打伤金教门下关东四杰,打败金玉和、阿兰珠以及石家三剑的那个老虔婆呢?”
孟古看不的他的样子道:“我们为什么告诉你?”
少年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谁,我不想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最好也别来惹我。我再问一遍,那个老虔婆那去了?”
孟古冷笑一声道:“她是图伦城的老主母,你有能耐上那找去吧。”
少年一拨马刚要走就听一声大喊:“叶克书阿晖!”
少年一回身就见纳穆泰快步跑了出来,少年身形不动已然下马正好站在纳穆泰身前,一把搂住纳穆泰,以努尔哈赤、石戎二人的眼力竟没看出他是怎么下马的,二人心中都是一惊,忖道:“额亦都说这叶克书武功属四大金刚之首果不虚言。”
石戎向努尔哈赤一努嘴,努尔哈赤明白他是让自己趁机结交这位小金刚,点点头走上一步一拱手道:“叶阿哥,在下努尔哈赤。”
叶克书根本不看他自顾向纳穆泰道:“纳穆泰,你阿晖呢?为什么跟着这些人?怎么不和金师兄回去。”
纳穆泰听了连哭带说的把扬古利和额亦都让费英东抓了及金玉和追杀他们的事说了,叶克书越听眉头越紧,一双俊目中射出两道煞气,冷哼一声道:“怪不得金玉和不敢跟我一起来。纳穆泰,你先暂时跟着这些人,我去救你阿晖。”
说完转身就要走,努尔哈赤急忙拦上一
步道:“叶阿哥,令师兄抓额亦都、扬古利二兄实出无奈,并……。”
叶克书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道:“我们师兄弟的事无须外人多口。”
让过努尔哈赤上马绝尘而去。
孟古恚怒的道:“有什么了不起,这般无礼。”
努尔哈赤摆手道:“他少年得意自然骄横些,可惜未能和他结交。”
石戎道:“若想交下此人只怕非得有让他心服之事,否则休想结交。”
努尔哈赤道:“以后再说吧,咱们也走吧,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几个人在曹宝的店里找了些吃食填饱肚子,余下带了做干粮,他们的马尚在,石家三剑留下的马也还有一匹,石戎抱了纳穆泰一骑,三人仍寻旧路向回走,刚上大路不过片刻就见前面密密麻麻站了一队人,各执兵器却看不出是旗号上是那一族的,但凡过路的他们一律扣下,努尔哈赤和石戎商量一下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要寻路另走,谁想一个头目早已看见他们大声道:“过来!你们几个赶紧过来。”
石戎无奈一笑道:“只好先过去再说了。”
孟古道:“怕什么,过去就过去,大不了夺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