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满是血。
林大夫喘着粗气,终于逐渐冷静下来。
“你这个畜生……”他还要骂,想把姜遗光干的事儿全抖落出来,却立刻被对方堵了回去。
“你冷静点,不要一错再错了。”姜遗光扑过去,空手夺了他的刀,又往他手里塞了一团纸。两人挣扎中,姜遗光“不慎”划伤了胳膊,立马被其他人拖走。
林大夫手掌微动,却见姜遗光冲自己微一点头,拧起眉,胸中怒火总算渐渐平歇。
姜遗光为什么激怒自己?又没什么好处,他想作甚?
腾山看他刀也被夺了,人也不发疯了,和其他几人使个眼色,扑上去就要按住他,林大夫一个激灵,转身就跑,边跑边把小纸条打开,三两下看完后,塞进嘴里一口咽了下去。
很快,他就被众人追上,手反剪到背后按倒在地。
事情本就发生在城主府,城主很快赶来,望向林大夫的眼神满是痛惜。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城主叹息道,“我且问你,最近城中不少人生病是否也是因为你做了手脚?”
林大夫想起姜遗光在纸条上的许诺,将信将疑,还是决定赌一把,冷笑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我早就看不惯你们这群伪善的家伙,实不相瞒,前些日子那些恶人也是因为我。”
他道:“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怎么?城主你要杀我吗?”
他看着城主的目光满是挑衅:“无论我做了什么,你杀人都是恶,你杀了我你也会变成恶人。”
“还是说你为了自己当这个善人城主,宁愿叫手下人杀了我,变成恶人?好保住你的位置?”
城主道:“所以,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我为恶?”
林大夫哈哈大笑起来:“不错,就是这样。你敢吗?”
“你该不会还是选择原谅我吧?你们真的这么善良吗?到了这个地步,依旧选择感化我,不是杀了我?”
城主叹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无论怎样,善城中都不该有杀戮。”他道,“明日,你就在去獬豸大人身边接受感化吧。”
姜遗光也跟来了,全程听着,听完后,低声问:“城主大人,能否今日就感化他?”
城主和气问:“为什么?”
姜遗光道:“那些因他生病的人。还需他的解药。”
城主听后,道:“你说得有理。”令衙役把人带去了獬豸像旁。
这回不同往日,来獬豸像身边的百姓不足上回的十中之一。
绝大多数百姓都病倒了,加上事情发生在城主府,许多人还不知道。
姜遗光站在不远处。
看不见,听听也好。
一个人拉拉他的袖子,低声叫他:“小兄弟?”
姜遗光听出来,是那个名叫莫单的人,问:“你是?”
莫单道:“是我,莫孤鸿。”孤鸿是他的字,莫单继续说,“你可是察觉了什么?”
他和周齐都觉得姜遗光一定不是善人,比起隐藏在善城居民中隐姓埋名的其他入镜人,他们还是决心与对方联手。
这几日,他们也在不断奔走,查阅城主府卷宗,奈何根本找不着善城来历。
姜遗光道:“只是试探罢了。”
他问:“那对姐妹呢?”
何荽与何蕊,他竟从没听过她俩的消息。
周齐状似不经意地道:“分不清善恶,她们什么也不说,也不和我二人交流,但……她们姐妹二人似乎和其他入镜人有来往。”
“其他入镜人?”姜遗光道。
周齐:“确实,有些怪,他们比我们早来至少十来天,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紧接着,他声音压得更低,说起话来。
……
姜遗光看不见,其他人却能隐约看清。
只能看见一片阴影中,林大夫的头颅被整齐划开,平滑的切口,没有一滴血。
而后,尸首连同头颅消失了。
周齐喃喃自语:“难不成……在这善城中真有其死回生?且只要死过一次,就能从善转恶?从恶转善?”
莫单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可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来:“还是再看看吧。”
“哪有什么再看,再拖延下去,我们都别出镜了。”周齐道,“那群人一定是在密谋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和他们隔着近百米远的地方,何蕊站在何荽身边。
姐妹二人身后,传来几人的低声议论。
“你们没有告诉他们吧?”
“当然没有,我们怎么会说。”何荽低声回应。
“那就好,记着,三日后,是唯一的机会。”
“他们好像起了疑心。”
“起了疑心又怎样?就他们那几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何蕊:“话虽如此,那个眼盲的小兄弟不可小觑。”
“他已经瞎了。”
何蕊道:“但我总觉得,城中的恶人多起来,和他有关系。李葵原先和他住同一条巷子里,林大夫去给他看病,也突然发疯。”
何荽接口道:“他一定知道了让善人转恶的方法。何不让他多现身手?”
“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