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去了西边的偏殿。
一进去扑面而来浓郁的血腥味,那五个入镜人守在床边,一脸焦急。床铺上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不知从何处来的鲜血完全浸湿了眼前床铺,从床上漫到地下。
太子深吸口气,先让人把五个入镜人带下去,好生看管,不许他们把这件事说出去。再让人将此事禀报父皇。
他只以为是鬼上身,没想到……
*
天亮以前,姜遗光独自被送出宫。
他仍旧一脸无所谓,什么也没在意。至于一起跟来的五个入镜人为什么没有出来也没问,就好像从头到尾没来过。
没提起太子,没问过凌烛。回了常清园,继续看书、习武,一样不落。
第二天就有从宫里来的赏赐到园子里,指名道姓给他。
是一块上好的玉佩,洁白无瑕,通透明净,光这成色就不一般。更不用说上面雕刻的纹样。
四爪蟒纹。
太子的玉佩,拿着它可当做信物。
姜遗光让近卫找了个不错的匣子收起来,放在自己房间桌上,而后就不管了。
一切看上去都没问题。
但他睡的时间渐渐长了。
以往他都是戌时睡,卯时初刻醒,醒了就自己洗漱,或看书或打拳,雷打不动,风雨无阻。最近却慢慢醒得迟了很多,有好几次甚至睡到了辰时才起,起来后也是一阵阵犯困。
没两日,邬大人回来,她带来个好消息——闫大娘身体快好了。
她受伤很重,但好在没有落下残疾,再好生修炼一段时日武功也能回来。
她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徒弟。
姜遗光便让近卫送去了口信。
他这几天一直有点奇怪,平日姜遗光虽然话少,却也不是完全的不理人,可最近他虽然同样面无表情,也不怎么说话,但和以前相比,十个字能减到一个字……就好像……
就好像他在生闷气一样。
邬大人不知道他在生什么闷气,沈长白也不知道。
以前姜遗光逗起来还能给点反应,虽然在邬大人那里小小地报复了他一下。但沈长白被报复得还挺开心。最近这家伙却跟吃错药一样,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理。
就连自己趁他看书时把他头发剪了一截也没有一点表情变化。任由他拿着那一截头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要是凌烛,早就气得跳起来掐他了。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给个准话啊!”沈长白伸手死命晃他。
姜遗光被晃动第一下后就坐稳了,他力气更大,除非沈长白用尽力气否则根本掰不动。
姜遗光稳稳当当继续翻过一页书:“没事。”
“你真的没事?”
“……嗯。”
“你嗯什么?你这样很明显有问题。”沈长白见自己扳不动他,干脆伸手挠他痒痒,就这样姜遗光也没笑,放下书面无表情看着他。
“如果你没事,就别打扰我。”
沈长白气得在他房间里绕圈,发现桌上多了个木头匣子,问:“这是什么?我打开看看?”
姜遗光没回答。
他久等不应,干脆自己开了扣,打开盒盖,一眼就被那块玉佩晃花了眼。
“蟒纹……”沈长白翻来覆去看那块玉佩,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样好的玉,你是从哪儿得到的?宫里哪位给你的?”
姜遗光依旧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沉默的就像一尊毫无生气的人偶。
沈长白终于感觉到了古怪,伸手摸摸他额头,见没有发烫,又似模似样给他把脉,当然什么也没把出来。
他一咬牙,拿出山海镜,先照自己,再对着姜遗光照了照。
脸上没有一点异样,但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就不确定了。
他还想做什么,姜遗光站起身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沈长白皱眉,没走,撑着胳膊就站在门口看他。
以前姜遗光可没有白日睡觉的习惯。
他不走,姜遗光也不强行赶人,自己进了里屋。沈长白一路跟过去,就见姜遗光把外裳脱了挂好,里面的袍子解下叠在一边,脱了鞋,解开头发,只穿着白色里衣钻进被窝。
沈长白手里的镜子还照着他,他瞄着镜子,发觉镜子里照出那有些薄透的白色里衣底下,隐隐约约有些黑色的痕迹。
一点古怪的感觉涌上来。
“你等等,先别睡!”沈长白猜到了什么,过去抬手就晃他。
可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姜遗光竟然已经闭上眼睡熟了,不论怎么晃都没醒。
沈长白脸慢慢沉下来。
掀开被子,扶起姜遗光,把他里衣也解了,翻个面过去,镜子照着后背。
明面上看,他后背什么也没有,一片光滑白皙,可从镜子里照出来,他背上赫然生出一大团足有胳膊粗的狰狞的黑色虫影。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在他背上?!
不对……沈长白想起自己听到的流言。
最近这些近卫对于姜遗光的态度都有些微妙,略有些敬而远之。沈长白脸皮厚些,虽然经常骂骂咧咧,但和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