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柴山神色一冷,“难道你那草包知府舍得拿我的猛将换你活命的机会不成?”
唐川哈哈大笑:“不,我笑你首战失利。”
“唐川,我很欣赏你,但如果平心而论,倘若我的猛将有半点性命之忧,你活不过明天的太阳。”柴山冷哼,忽然迟疑起来,又自言自语道:“唐川啊,你说那司明启有没有可能樊将军换取你的性命?”
战场上交换俘虏的事情鲜有发生。
唐川还未来得及说话,柴山便叹了口气,“就司明启那个阴险小人酸臭书生,是断然不舍得的,唐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倘若我的猛将有什么闪失,我必将你斩首示众。”
话虽这么说,但柴山如何舍得樊首乌?便在军帐中踱步起来,越想越不是个滋味,但毕竟战场厮杀,有输有赢才是正常,樊首乌不敌被俘,也是情理之中,他又不是什么名满天下的至强者。
“先生,我该怎么办?”
陈彬沉着脸,依照湘西北三郡的军力部署,怎会有人是樊首乌的对手?
“将军勿慌,此事需从长计议。”
柴山深知作为全军主将,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慌张,便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猜测道:“莫不是敌军出动了什么江湖强者?”
完全有这个可能。
如今大军压境,湘西生死存亡,不乏许多民间高手加入抗战的阵营。
荆湘大地,古武门派繁多,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战争本是政客的博弈,但战争期间,难免会发生许多流血事件,一定程度上会动摇这些古武门派或家族的利益。
但纵观天下战事,古武道统参与战争的例子甚少。
“眼下要么等,等敌军和咱们谈筹码,要么……”
柴山当然知道陈彬的意思,那就是要么舍弃樊首乌这员虎将,但他怎么舍得?于是一口回绝:“不,我等不了,马上派使节联系五溪城,需要什么条件才答应换取樊首乌。”
他已经第一印象认
定了敌军不可能拿樊首乌换唐川。
……
五溪城,郡守府。
既然决定权在林孤生手里,要拿樊首乌换取唐川,虽然许多人不乐意,但也没办法。
“盟主,庞龙擒得樊首乌,当记一功,你先前答应的,赏黄金百两,良马五十匹,不知何时兑现?”
因为先前闹了个不愉快,现在气氛很冷,林孤生干脆再烧一把火,反正都得罪了,不妨得罪到死。
果然,此言一出,司明启和几个高级将领皆是面色一寒。
萧策阴阳怪气道:“这擒住了樊首乌,又要送回去,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这笔账怎么算?算下来,庞龙有什么功劳?”
司明启虽然没说话,但也表明了态度。
林孤生大笑,“一码归一码,赏赐和功劳也是盟主答应的,拿樊首乌换取我的部下也是盟主答应的,倘若做不到,如何服众?”
又归于到服众的问题了。
司明启脸色更加难看。
这无疑是狠狠打他脸了,刚定盟主,他就出尔反尔,军中最忌讳的就是说到做不到,如何统兵治军?
司明启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便吩咐自己的随从,将百两黄金献上,又给荆州军营地牵去了五十匹军马。
林孤生这才颔首,又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默默低头的庞龙,忽然笑道:“盟主,还有一事。”
“何事?”
司明启被林孤生狠狠宰了一刀,心里肉痛,听到他说话,无力摆手。
“庞龙被我刚册封为荆州军第23旗提督旗主,方才有资格出战,如今凯旋,且他的军衔也是实职,这大殿理应有他一席之地。”
闻言,司明启愣了一下,庞龙也愣住了。
庞龙是粗人,但不妨碍他高看林孤生一眼,这个年轻人,似乎很不一般,有一点“不识抬举”和“不知天高地厚”,屡次和盟主叫板谈筹码,但略一思索,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部下谋利……
司明启刚想反驳,但看到萧策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也就只好勉强答应,他也怕林孤生再弄什么幺蛾子。
须臾,有仆役送来崭新的红木桌椅,热气腾腾的烤全羊和美酒两坛,瓜果一盘。
“报——”
一士兵走来,行至大殿中央,跪下行礼道:“大人,城外有一益州军使节求见。”
司明启心知是为樊首乌来的,便开口道:“召他进来。”
“遵命。”
赵康邪魅一笑,眼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林孤生身上,说道:“益州军的使节主动找上咱们,由此观之樊首乌对益州军有多么重要,不如,在换取唐川的同时,借机让益州军退兵?”
司明启也豁然开朗,“是啊,如果能依靠樊首乌胁迫敌军退兵,十分划算。”
林孤生笑了,摇头道:“区区樊首乌就能让敌军退兵,这是断然不可能的,柴山携大军不远千里,跋涉而来,耗费那么多粮草,怎会甘心退兵?再说,退兵了,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话虽然这么说,但林孤生已经决定到时候和益州军谈筹码牟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