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来一家在扈丘村的情况,以及宋之棋高中秀才一事,俱都详细地禀报给宋仲达知晓。
宋仲达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好好!没想到,我宋家流落在外的血脉竟然也出了如此的人才,天佑我安阳侯府啊!”
宋峥默了默,继续道:“侯爷,夫人已经命属下带五十名护卫即刻启程前往浙州,接三爷一家回京。”
宋仲达点了点头。
“她思子心切,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路上多加小心,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
“属下遵命!”
……
鲍四海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叫苦。
这哪里是来接什么三爷,分明是来折磨他的。
这一趟苦差事,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撺掇老夫人,尽给他找麻烦。
鲍四海越想越气闷,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这破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有福坐在一旁,憨厚地笑着。
“二管家,您还是知足吧!咱们好歹是坐在马车里,那些护卫兄弟们,可是要一路骑马跟着呢……日晒雨淋的,那才是辛苦啊!”
“他们辛苦什么?吃的是公中的,拿的是侯府的俸禄,为侯府办事,天经地义!”
鲍四海心情不好,没好气地白了有福一眼。
“去去去,一边待着,别在我这碍眼!”
有福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多言,灰溜溜地爬出马车,和车夫一起顶着烈日去了。
有禄见状,眼珠一转。
他凑到鲍四海身边,殷勤地替他捏肩捶背,低声道:“鲍管家,你说,这三爷一家在乡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成了侯府的贵人?”
“您知道多少内情,给我们透漏透漏呗?”
鲍四海斜睨了有禄一眼,冷哼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你知道的就少打听!”
“做好你自己的事,管好你的那张嘴,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禄被他这阴冷的话语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多嘴,讪讪地缩了回去。
鲍四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心中依旧烦闷。
出来之前,侯府里各房的主子都来探听消息,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多加留意,及时传信回去。
可偏偏,老夫人又再三叮嘱不许他对外声张,一切等回到京城再说。
他夹在中间,两头为难。
这一路上,可谓是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就会得罪了哪一边。
“唉……”
鲍四海长叹一气,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