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棋也被叫到一旁,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捕快们不时点头,在纸上记录。
这时,宋子敏被唤去问话。
他故作悲伤道:“大人,我亲眼看见宋之棋和曹三起过争执。那天晚上,我还听见曹三的房间传出响动。”
捕快眉头一皱,“何时何地?说清楚。”
宋子敏添油加醋,将虚构的细节娓娓道来。
捕快奋笔疾书。
不多时,轮到卢进甘作证。
他佯装犹豫,欲言又止,“大人,我,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捕快厉声道:“有什么说什么!”
卢进甘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曾听见宋之棋威胁曹三,说要他好看。”
负责记录的捕快拧了拧眉。
“我提醒你,说话要当心,如果胡编乱造,也会被治罪!”
“不敢,不敢!”
卢进甘笑嘻嘻地拱手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夜幕降临,衙差们收队离去,带走了曹三的尸体。
书院重归平静,只有虫鸣声在黑暗中此起彼伏。
……
清晨。
薄雾笼罩着麓山书院,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学生们陆续起床,准备晨读。
又是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
“死人了!张平死了!”
学生们蜂拥而至,推搡着挤向柴房。
宋之棋闻讯赶来,费力地挤进人群。
仆役房中,张平倒在地上。
他面容凹陷,皮肤肿胀,浑身发青。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有学生惊呼。
“又死人了!”
“是啊,书院这是怎么了,接连死人……”
宋之棋蹲下身,仔细观察张平的尸体。
他注意到张平的指甲泛黑,嘴唇发紫。
这症状……
“都别靠近,往后退!”周山长威严的声音响起,“快去通知衙门!”
学生们纷纷后退,脸上写满恐惧。
有人低声啜泣,有人面色苍白,双腿发抖。
宋之棋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
他注意到卢进甘站在人群边缘,摩挲着下巴一脸疑惑。
两人目光相接,卢进甘撇了撇嘴,移开视线。
这么看的话,张平的死似乎和卢进甘没有关系。
不多时,衙差再次来到书院。
这一回,他们带来了仵作。
仵作检查完尸体,面色凝重地对捕快耳语几句。
捕快脸色大变,高声喝道,“所有人都退后!不许靠近尸体!”
学生们惊慌失措,不明所以。
有人问道,“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捕快沉声道,“恐怕是疫病。从今日起,麓山书院封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此言一出,犹如烈火烹油,学子们登时炸开了锅。
“时疫?”
“天啊!我们会不会被传染?”
“快跑!赶快离开这里……”
“都别慌!”
周山长大喝一声,“回到各自房间,等候通知。”
学生们四散而去,速度惊人。
……
日落西山,山长周泰安正准备召集几名教席商议张平和曹三之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山长!不好了!”
一名学生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张子衡发高烧了!”
周泰安脸色一变,立即跟着学生赶往寝室。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腥臭味。
张子衡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双眼紧闭,嘴里不停地呻吟。
“怎么回事?”周泰安皱眉问道。
宋子敏站在床边,满脸担忧,“昨晚子衡就说浑身不舒服,今早起来就成这样了。”
周泰安伸手探了探张子衡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转身吩咐,“快去请大夫!”
话音未落,张子衡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放大,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呼噜声。
“子衡!”宋子敏惊呼,想要上前。
周泰安一把拦住他,“别靠近!”
张子衡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双手死死抓住被子。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触目惊心。
“天啊!”
有学生惊叫,“这是什么病?”
周泰安厉声喝道:“所有人立即出去!”
学生们慌忙退出,只留下宋子敏和周泰安。
张子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突然,他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重重摔回床上,没了动静。
宋子敏颤抖着伸出手,“子衡?”
周泰安拉住他,“别碰!”
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了!李明也发烧了!”
“王海也是!他们都和张子衡住一个屋!”
周泰安脸色铁青,快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