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砰的一声将门页关上,教郑得利吃了一口灰。
救星没了,郑得利垂头落颈地走出清源巷。
他踅在街上,拎着木工斧,也不知自己往何处去。想到小凤的泪眼,他义愤填膺,可真要去杀人么?自己单枪匹马,真能打得过陶公子那一伙人么?他心里像有千百根针在扎,高悬不定。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巷口,随着人潮漂流到了乌臼胡同里。这里四处楼宇轩昂,娼寮林立。涂脂抹粉的妓子们娉娉袅袅,倚门调笑。郑得利吓得想逃,却撞进一人怀里。
那人是个袨服女子,戴角巾,显是一位妓子。她热情似火,唤他道:“小少爷,莫要在外面盘桓了,入来坐坐呀!”
郑得利的头摇得像货郎鼓,慌忙道,“不,不……”然而那女子的纤指已然在他胸口乱摸起来了。她摸中了方才郑得利用布绢包起、胡乱塞进衣里的木工斧,只觉是件硬物,便笑道,“小少爷好情致,竟预备了只角先生来,咱们一块儿来耍耍呀。”说着,便连带搡地将郑得利带进院里。
郑得利面红耳赤,几番想逃,却被那女子紧紧攥着腕节。随着她穿过几层月洞门,只见得眼前豁然开朗,碧瓦亭台,流丹飞阁,华美无方。原来这是醉春园的暗道,吃腿儿饭的姐子揽到客后便会经此带客入园。
纱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密如繁星。郑得利稀里糊涂地被那妓子搡进廊上。恍惚间他想起陶少爷今夜也是要到这里打茶围的,他倒是阴差阳错地来对了地儿。
一伙妆扮艳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