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不如当初卖来醉春园的好呢。听说有的势家公子办完事后,还叫厩丁、伙夫一块儿来轮番入了港,更有甚者,牵了两条黄犬来,扑到他身上……”
一股忧愤的炽烈热意冲上脑门,方惊愚猛然回首,朝他们嘶声吼道:
“胡说八道!”
小厮们吃了一惊,住了嘴,两人慢慢地对视了一眼,又道,“这位公、公子,小的们不过说些闲话,都是流言蜚语,也指不定是真的……”
“哥怎会被那样对待?他不会死,他还好好的!他说过要陪我一起出关去看风景呢,你们扯谎!扯谎!”方惊愚胀粗了脖子,两目血红,以生平最大的声音狂吼,状若恶鬼。小厮们以为他是犯了疯病,赶忙抖索着收了木槌、包好澡豆,一溜烟便跑了,就连街里的人家也好奇地自窗洞向外张望,可望见他那病狂丧心的模样,又惧得收起了招子。
槐河静静流淌着,方惊愚浑身剧烈震颤,胸腔似吹火的橐龠一般用力起伏。
他感到天旋地转。一闭眼,黑暗里便会浮现出兄长的身影。兄长一身锦绣白衣,在冬青木下执剑起舞,潇洒绝伦。兄长揽着自己读书习字,身上总带着熏衣的豆蔻清香。在他心中,兄长完美无瑕,似高天星辰,怎会堕入泥淖,辗转于他人床榻,做势家脔宠?他发狠捶着土墙,直捶到两手鲜血直流,喉咙嘶哑,口里满是血腥气,还在执拗地大吼,“骗人!”
方惊愚两眼一抹黑地回到了方府。
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