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稳、镇得住,才是为君的长久之道。”
屋中再一次陷入沉寂,太子仿佛被安陶的话震撼到了,叶观澜亦默默握紧了扇骨,感受那坚韧不摧的触感。
正当此时,一内监从园外匆匆而至,叶观澜认出来人是掌管宫中符印的印绶监长史。
“公子。”
叶观澜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长史随他走到一旁,压低声道:“逢恩殿的芸斛嬷嬷早上来了一趟内廷司,说要找些万岁爷在潜邸时的旧物......”
叶观澜波澜不惊地听完,淡道:“孙贵妃身怀龙裔,正是金贵的时候。她要找什么,只要不坏了规矩,你照规矩办就是。”
他有意在“规矩”上咬重了字眼,长史心领神会。
风止了,屋中更漏水滴有声,一下一下,滴落到铜盘上,在阳光照拂不到的地方,荡漾着深渊才具有的青黑色光泽。
刘晔盯着发了会呆,稍顷忽然问:“姨母,你恨吗?”
水滴“啪嗒”砸破沉渊,涟漪倏地划开。一圈圈,边缘由深入浅,未几便消散无踪。
“......恨什么?”
刘晔道:“方家满门忠烈,累世功勋,只因君王未名之忧,便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姨母对刘氏,当真半点怨言也无吗?”
安陶笑起来,疏朗的眉目一如当年,仿佛阴翳从未降临过。
她说:“绥云军忠的是朝堂社稷,而非一家之姓。君王对不住我方家,大梁百姓没有,我心有憎,但无怨。”
园中静默再一次被脚步声打断,聂岸携亲兵长驱直入,分两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