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如果放到上辈子,或者是十六七岁时,他的解决方式会极端得多。
“方悦秋还找你了。”容念垂眼道。
陆岁京捕捉到容念话语里的情绪, 问:“你在烦恼?”
“那个人没表面那么和善, 我不想让你和她有什么接触……”容念闭了闭眼, 缓缓地说。
陆岁京道:“喔, 阿念在担心我。”
说起来很奇怪,圈内对陆岁京的评价一直微妙,普遍觉得他危险,或者认为他难以捉摸。
身边人大多对他抱有艳羡的态度,相信他处处势在必得。
容念却总是为他小心翼翼。
即便陆岁京有意在容念眼前扮酷,只去展现尽在掌握的一面,容念依旧常常用温和的、专注的眼神看着他。
好像在盯守某种很容易受伤的兽类,稍不留神就会被世界的棱棱角角刺伤。
容念道:“我报警让窦洋被带走,算是触了她最大的逆鳞,她没当面来找我不痛快,肯定是打算从你这里下手。”
他难得私下如此认真,压下得知方悦秋去找陆岁京的烦闷和不安,又继续说。
“她是挑拨离间的好手,嘴里没几句老实话,一个字都不用当真。”
陆岁京道:“唔,但这次我听她说的不错,都是我想听的。”
不等容念消化这句话,陆岁京立即进一步解释:“她来找我没聊太多,就八卦你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前任。”
容念:?
他是重生不是失忆,自认前后两辈子,都没有白月光前任这玩意。
“她去福利院找到你的时候,其他孩子走光了,就你魂不守舍地留着,怕谁哪天万一回来了,找不到你人影,不能被你再捡回去。”陆岁京道。
容念眨了眨眼睛,手指拨弄陆岁京的枕套,再有些紧张地绞住边角。
“其实你很警惕,但那是你最脆弱的时候,她成功骗到你,让你满到快崩溃的情绪转去她这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已经足够挥霍。”
陆岁京说着,不禁笑了声:“她以为能让你这么心心念念的,一定是你前男友。”
容念咬住后槽牙:“方悦……”
“哥哥,如果能回到十七岁,我也会和你告白。”陆岁京道。
以前自己从不敢妄想在青葱时代袒露爱意,在压抑的心里,容念一点也不喜欢他,甚至看到他就头疼又失望。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陆岁京边渴望靠近容念,边害怕暴露思慕,在患得患失中自卑扭曲到极点。
现在他再回望,隔着许多的误会、退怯和错过,容念其实没有厌弃过自己。
恰恰相反,容念对他从不吝啬柔软情感。
陆岁京道:“不管你到时候会拒绝我还是揍我,我都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喜欢你。”
“有点孝心的话,给你哥哥留个清净的青春期吧。”容念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道。
“可惜只有灭不掉的贼心。”陆岁京坦白。
容念道:“你怎么这样?我当时满脑子考大学,没考虑过谈情说爱。”
陆岁京理直气壮道:“我可以追到你读大学,死缠烂打守着你开窍。”
容念:“。”
被一通情话说得睡意全无,容念叹了口气,把通话开成扬声模式,手机放在陆岁京的枕头上。
陆岁京像汇报般交代,方悦秋靠公益塑造好形象,现下已经信任破产撕开假面,圈子里众人生怕与她沾上半点瓜葛,圈子外质疑与怒斥沸沸扬扬。
她面临的不仅是道德谴责,还要负一系列法律责任,所作所为社会面影响恶劣,算是自食其果。
她的丈夫常年在国外与情人厮混,现在大难临头各自飞,遗嘱丑闻一出,连自身都无法保全。
至于仗着长辈娇惯胡作非为的窦洋,之前嚣张扬言很快会被家里保出去,这下老老实实,靠山倒塌后连话都说不利索。
不仅如此,窦洋身体欠佳,接受的医疗条件向来顶尖,能让他勉强维持健康。
如今他家物是人非,就算他有机会就医,得到的肯定不会是进口药材和昂贵仪器,更不再有出色的医生团队围着他转。
“他以前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人缘差得不能再糟糕,发水滴筹都没人理……”
听陆岁京如此吐槽,容念有点想笑。
他的嘴角刚刚翘起来,便昏沉安稳地陷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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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迎来一场大雨,磅礴雨水浇掉了稍许暑气,假期留校的同学坐阳台吹风,还可以听到广播念着竞赛的捷报。
隔着大洋的另外一边,随着团队赛的落幕,今年的赛程就此全部结束。
带队教练对成绩非常满意,等待队员们的间隙里,优哉游哉地拧开保温杯喝茶水。
刚才好几个观众来向教练打听陆岁京,说得他着实口干舌燥心生唏嘘。
其实打听学生情况很常见,以前也有人会来交流参赛者的履历,无非是聊些在校表现和培养方案。
但这次陆岁京就离谱,问有没有女朋友的,再问有没有男朋友的,以及问怎么长得这么帅的,还有问有没有整过容的……
教练心说,等陆岁京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