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四处烧杀抢掠的倭寇,认为他们玷辱了武士的尊严,一听宗设家的狼子野心,同胞、外国大使的东西和船只都要抢,一来为了自保,因为他们负责保护使团的安全,二来为了清理门户,山田长政便带着这群武士们倾巢出动,和瑞佐家联手应对宗设家的屠杀。
两国使团的首领白王子殿下和阿育公主去找怀义,阿育公主跟着夫婿林道乾学会说以些大明话了,是带着福建本地口音的官话,“朱诺小姐,你会说流利的大明话,又亲耳听到这群强盗的计划,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找怀义公公。”
怎么办?这时候去找怀义面对面说话,这老狐狸肯定会把我认出来的啊!可是若不去,又没有什么可以站得住脚的理由呢,沈今竹陷入了纠结。
就在这时,弗朗科斯穿着长袍睡衣、戴着睡帽走过来说道:“哦,我亲爱的女儿,听完你的讲述我真是害怕极了,那群强盗没有伤害你吧……”
一顿唠唠叨叨关切的询问,就像普通疼爱关心女儿的父亲一样,白王子和阿育公主见状,不好耽误人家父女劫难重逢,于是带着一个大明翻译连夜将怀义叫醒了。
此时山田长政和瑞佐两家的武士已经设下埋伏,即将和宗设家决战,弗朗科斯将沈今竹拉到卧室,脸色突然一变,慈父的幻象立刻消失,从老爹化身成为弗朗科斯侦探,他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沈今竹,“你的靴子上全是青草和露水,应该不止是半夜睡不着去外头散步走走,你在石碑林待了很久对不对?”
弗朗科斯戴上眼镜,凑过去细看,“哦!我的上帝啊!你的嘴唇有些红肿,脖子上牙印未消,身上披着的熊皮大氅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而且——”
“从大氅的快要曳地的长度来看,这是个高大的男人穿过的对不对?”弗朗科斯抓着沈今竹的肩膀低声叫道:“朱诺,你不是去散步,你是去约会对不对?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我们使团的人?岂有此理,想和我的女儿交往,却不事先经过我的同意,太没有礼貌了!乖女儿,这样孟浪的人不值得托付终身。”
弗朗科斯步步紧逼追问,在红肿的嘴唇、清晰的牙印、男士的熊皮大氅三样铁证面前,沈今竹想说谎都找不到托词了,以前徐枫必会经常来找自己,横竖瞒不过,想起以前这个干爹说的关于政治和商业婚姻以及情人们的态度,她干脆说道:“没错,我就是和新情人去石碑林约会去了,情人是我在今晚宴会上刚刚认识的,他是大明的顶级贵族,我和他一见钟情,约定今晚在石碑里见面。”
弗朗科斯并不气恼,反而骄傲的看着沈今竹说道:“哦,我差点忘记了,像你这样聪敏美丽的女人从来不缺追求者的,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才上岸不到一天呢,就和一个贵族陷入了热恋,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从这件熊皮大氅的成色来看,他的家族应该很富有,不是那种落魄的贵族,从这牙印和你的唇上来看,这位好像不怎么绅士呢。对待这么娇艳的玫瑰,不应该如此粗暴。”
沈今竹哼哼冷笑道:“急什么呢,反正您很快就会知道了,留下悬念给父亲猜一猜不是很好玩吗?至于他是否是个绅士嘛,呵呵,亲爱的父亲,明天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昨晚宴会出现过的青年们,看看谁的嘴唇同样红肿或者被咬破了,就能找到我的情人啦。”
面对沈今竹这种对情人无所谓的态度,弗朗科斯并不意外,以前这个姑娘在巴达维亚的时候,就周旋与科恩和威廉父子之间,接受了威廉的家族求婚戒指,却一年后又答应了科恩的求婚,爱情和婚姻在这个姑娘眼里,不过是消遣和获取利益的工具吧。
弗朗科斯无比欣慰的说道:“亲爱的女儿,我很高兴你能那么快从科恩这个魔鬼的阴影里走出来,拥抱了新的情人。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你们既然一见钟情,相信这段恋爱时光会非常的快乐,我不会阻止你和大明情人来往的,那个——我可以问问你的贞洁还在吗?”
沈今竹内心其实很害羞的,可此时不得不装出一副失望的样子,说道:“如果今晚石碑林宗设家的武士们稍微来晚一些,估计就不在了——那个大明贵族是个温柔又热情的男人啊,我很喜欢他。”
恋爱中的人是不同的,眼神飘突不定,情绪变幻莫测,基本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沈今竹现在就是如此,这时窗外传来激烈的刀剑和火【枪的声音,应该是山田长政、瑞佐和宗设的人打起来了。弗朗科斯警惕的换下行动不便的睡袍,和沈今竹一样都穿着骑士装,全副武装的躲藏在房间里,以防有散兵游勇闯进来。
沈今竹暗想此时徐枫和平江伯应该在港口拦截剩下的一半倭寇吧,也不知战况如何了,弗朗科斯却还在为了她的新情人之事给与老父亲的忠告,“……我希望你在热情的时候懂得保护自己,不要和情人怀孕了,私生子不利于你将来的政治和商业联姻——你知道怎么避免怀孕吗?我和你说——”
“我知道,父亲不必多说了。”沈今竹心里的小人早已听的面红耳赤了,赶紧打断了弗朗科斯的性【启蒙教育——可是心里有些痒痒的呢,唉,要是今晚的日本人晚些来,说不定真的就……就这样,沈今竹在这个枪声不断的夜里从中二期小少女进入了激情勃发的少女迷幻恋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