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头发戳眼睛了,他嚷嚷着头发长了,佣人要给他约理发师,他不要,说也不麻烦,让南归帮他修剪一下就好了。
她哪会啊,不过细细打量一番确实不用大张旗鼓叫人来,拿着剪子,要来了一次性医护服给他围上,打开视频看了两遍,开始给他修剪。
可脑子会了手没会,就跟当年学按摩给他舒筋正骨一样。越补救越邪乎,最后越剪越短,变成了贴着发根的刺手毛寸,好像……那个村头二傻子。
南归想笑不敢笑,毕竟这不是自己脑袋,不过还好他看不见,但是别人确是能看见的,每次医生来查房,都会欲言又止的说一句“你这个头……”
南归都会抢话:“挺好的吧,北城那家最有名的造型设计大师设计的,听说今年挺流行的,很多人看不懂,我也看不懂,大夫您能看得懂么?”
“呵呵,我也看不懂。”
每当这时闻予就会伸手不自主的去摸摸自己刺猬似扎手的刘海。丑到什么样哪怕他看不见也可想而知,跟他的整个发型一对比真是突兀的炫人眼睛吧。
早知道就不让她剪了,每次她拿个梳子一顺他的头发,他的额头还没梳就到头了,她都会忍不住的吭哧吭哧笑出声。
一定是丑爆了。
闻予气不过,也要拿剪子给她剪个西瓜头,按着她的时候,南归挣扎说又不是她上赶着给他剪得,是他求她给他设计发型的,不满意可以,但是不能卸磨杀驴!
“那我也给你设计一个!”
“我可没求你给我设计!”
两人打闹着,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不该摸得地方,两人顿时一愣,南归推开他站了起来,皱着眉,浑身像有蚂蚁在爬。
闻予却感觉整只手都在发烫,然后是脸、耳朵直至满眼全身,最后向下集中,他尴尬的轻咳几声,说自己饿了。
才刚吃完午饭就饿了?
南归为了避免尴尬就说去楼下给他买点吃的。
等人出屋后,闻予右手不断地摩挲着,回想起刚才摸过的地方,好软,好……自己好龌龊!
可是真的好软,她现在是自己的合法妻子,想想应该没有那么不堪吧,何况以前又不是没想过……
慢慢的身体有些控制不住,虽然已经29了,但是对于这方面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经不住她的撩拨。
以前十几年虽然都没怎么想这事,自从十几岁第一次梦遗时梦到她,后来每次忍不住动手的时候都罪恶的控制不住的脑子会自动跳出她的脸,他以为脑子只是随便找个比较熟悉的人发泄,可是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那样生理洁癖的人,如果换成别人怎么能做得下去,更不要提每每都会舒爽的享受其中。
他真的又傻又蠢,还好,还好她又回来了,他一定要把握住了!谁也不能再抢走,谁都不能!
闻予的眼睛恢复的很快,第二十七天的时候就能拆绷带了,当他眼睛蒙蒙睁开的时候,还被光线刺了下,尽管屋内已经被窗帘遮挡了一大片阳光,暗暗的,可对于几个月不见光线的人来说,还是刺眼了。
慢慢的适应屋内的暗光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顾南归的身影。
可见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怎么瘦成这样了,她不是一向最能干饭的么?满眼的心疼藏也藏不住,隔着几人看向被挤到远处的她,一眼万年不过尔尔,如今宛如新生的第一眼将她铭刻,不光以前,哪怕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忘。
谭雅虽然生气可是闻予手术这天还是来了。
眼见他无碍,心算放下了,又去负责他腿的主治医生问了情况,得知再恢复一段时间,正常短程的路程是没问题,但是要恢复到以前是不可能了,那些高强度的运动是想也不用再想了,目前能到这个程度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也就是说成了半个跛子,不明显而已。刮风下雨变天,或者其他诱因都可能导致腿时不时的抽疼,这也是跟随一辈子的。
谭雅将顾南归叫来一起听医生的话,她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不管你们之前的爱恨情仇,以后就老老实实做闻家媳妇,说真的,就是这样我都觉你跟阿予很是不相配,既然捡了这便宜就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尽自己的妻子义务。”谭雅趾高气昂的像在吩咐一个奴隶。
之前有闻爷爷在的时候,她还能对自己客气一点,现在完全不把她当个人。
既然这样,她也不需要被尊重是不是?自己又不欠她的,凭什么要受她的气?况且她都没有一个长辈该有的样子,为什么要让自己尽小辈职责?
“谭姨,大清亡了一百多年了,封建王朝的奴性我真没沾染上,不管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朋友甚至闻爷爷都教我,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我不是你的奴隶,也不是你的员工,我若是一不做二不休真的不从你,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顶多骂我忘恩负义,可是我忘得也不是你的恩,利用别人的恩情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能如此趾高气昂,就是晚辈也替您这长辈汗颜。”
南归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是真的很气,在谭雅眼中自己根本就不像人。
若是闻爷爷都绝不会这样逼迫自己,她凭什么?
闻予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