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扮作贩夫走卒,混迹在闹市之中。
终于,在某日正午时分,他无意中听到两个纨绔子弟在酒楼的密谋。
“什么瞿宁,不过是一介武夫!”
“就是,凭他也配主政?”
“不行,咱们得想个法子整治他!”
梁远志暗自冷笑,心中已有了八九分把握。
他偷偷跟踪那两人,一路尾随到郊外一座庄园。
此处僻静,显然是某位权贵的私宅。
梁远志心中一动,暗道此事果然蹊跷。
他寻了个隐蔽处藏身,远远地观望。
不多时,只见两个公子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一脸的得意。
他仔细一瞧,竟是礼部侍郎马通的公子马擎天,和刑部侍郎颜洪的公子颜思远。
这两人都是未能高中的纨绔,平日里最爱搬弄是非,在京城可谓是臭名昭著。
梁远志心念电转,暗自盘算。
敢情是这两人在背后使绊子,意欲挑拨离间。
他定然不肯轻易放过,当下便掩身悄悄跟进庄园。
只见园中正在设宴,不少达官显贵皆在座中,有说有笑,似乎是在庆祝什么。
突然间,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院门。
梁远志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不觉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坐在一顶华贵的轿辇里,缓缓而来。
他虽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
虽步履蹒跚,却气度不凡。
正是太师王明之!
王明之乃是先帝旧臣,在朝中位高权重。
此人阴鸷毒辣,老谋深算,是公认的朝中第一奸佞。
自打瞿宁得势后,他便对这个青年才俊颇有微词。
没想到今日,竟然现身马府,插手此事。
梁远志暗暗心惊,正欲悄然退去,一只大手忽然拍上他的肩膀。
“哪里走!”
梁远志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瞬间被掀翻在地。
抬眼望去,竟是马擎天领着一群家丁,将自己层层围住。
“哼,偷偷摸摸,鬼鬼祟祟。”马擎天冷笑连连,一把揪住梁远志的衣领。
“你究竟是何人,在此偷窥?莫非是瞿宁那厮派来的细作?”
被人当场抓获,饶是梁远志也慌了神。
他强作镇定,佯怒道:”无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马擎天不屑一笑,”我倒要瞧瞧,你要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正说着,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狂徒!还不将人放开!”
循声望去,竟是瞿宁一袭黑衣,踏月而来。
他只身犯险,单枪匹马,却浑然无惧。
“瞿宁?!”众人大惊失色。
马擎天和颜思远对视一眼,脸色骤变。
“来人,给我拿下!”马擎天厉喝一声。
家丁们一拥而上,眨眼间将瞿宁团团围住。
瞿宁冷笑一声,飞身一跃,竟是一招”夺魂飞仙”,直取马擎天面门。
马擎天慌忙后退,却已然不及。
“噗嗤”一声,瞿宁一掌击中他的咽喉。
马擎天瞬间倒地,口喷鲜血,再也发不出声音。
其余家丁见状,一时间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瞿宁却是不紧不慢,缓缓起身,负手而立。
他环视左右,目光扫过每一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
“诸位。”瞿宁的声音不疾不徐,语气却不容置疑。
“尔等反对科举,究竟是什么心思,大家都知道!区区私利,焉能罔顾国法?本将军今日便杀鸡儆猴,望你们好自为之”
瞿宁一字一顿,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言罢,他转身欲行。
王明之适时开口,声音苍老,却不失威严。
“将军息怒。今日之事,只怕是一场误会。”
王明之叹了口气,缓步上前。
“老臣年事已高,耳目失灵。马府诸位,也是一时糊涂。”
瞿宁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他也不愿在此节骨眼上,树敌过多。
“太师既然开口,在下自当尊重。只是此番闹剧,事关朝纲,还需陛下定夺。”
“这是自然。”王明之一口应允,”瞿将军之令,我等自当遵守。”
话已至此,瞿宁冷哼一声,带着梁远志,头也不回地离去。
瞿宁和梁远志快马加鞭,连夜回了府。
刚一进门,梁远志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今晚之事,你可有什么打算?”
瞿宁神色凝重,沉吟片刻。
“此事决计拖不得。”
他一拍桌案,霍然起身。
“来人,备马!我这就入宫,面见陛下!”
“将军三思!”梁远志忙道,”眼下时机未到。贸然面圣,只怕适得其反啊。”
“那如何是好?!”瞿宁急得团团转,”那些奸佞,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再拖下去,只怕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这”
梁远志踌躇再三,终于下定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