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爷信任你,我也不过多干涉。”周夫人转头对周老爷说道:“以免说我这个做继母的苛待了他。”
周老爷没有言语,只是眉目之间对她的话有些隐隐的怒意,碍于裳若依在场,便没有发作。
他看了看裳若依:“神医,我儿的病,究竟是何缘故?”
裳若依笑了笑:“无妨,不过是先前生病伤了根本,一会儿我给他开个方子,慢慢调理将养,很快就会没事的。”
她话音落下,周夫人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心中放下戒备,果然是无用之人,还自诩神医呢,跟那些个废物说的有什么不一样?
她又瞧了瞧床榻上的周璟耀,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用不了多久了,再有几日便是他的死期。
裳若依暗中看了看周夫人的神色,心中了然,看来这促使周家少爷变成今日这般人不人鬼不鬼模样的幕后黑手,就是这周家的夫人了。
周老爷听她这般说,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他所请来的那些个神医,皆是这么说,但是从未有人给他儿子医好过。
“老爷,妾身身子不爽利,便先回去休息了。”
周老爷点点头:“去吧。”
周夫人福了福身,目光自裳若依身上划过,转身离开。
周夫人离开后,裳若依压低声音,对周老爷说道:“在下有些话,想问问周老爷,请您务必实话实说。”
“神医且问。”
“周夫人说自己是继室,不知她是何时入府?”周老爷闻言不禁愣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内人是在犬子两岁之时入府的。”他看了看裳若依:“公子这么问,可有何深意?”
“周夫人与老爷可曾有孩子?”
提起这件事,周老爷的脸色有些难看,低声说道:“有一个儿子,刚刚入府她便有了身孕,只不过那孩子胎里不足,刚刚出生没多久便没了气息,再往后,便一直没有子嗣了。”
果然如此。
裳若依眼神微眯,沉声道:“刚刚夫人在,有些话在下不便多说,贵府少爷并不是体弱,而知中了蛊。”
什么?
中蛊?
这怎么可能?
周老爷差点惊呼出声。
“你的意思是,如今我儿子体内有会伤人的虫子?”
“不错。”裳若依面沉如水:“若继续放任蛊虫在周公子体内,怕是不出五日,便会一命呜呼。”
周老爷闻言,不禁心惊胆战。
“神医,那可如何是好?”
“这蛊,我可以解,但是下蛊之人,怕是要周老爷亲自来抓了。”
“下蛊之人?”周老爷喃喃几声,随后,猛地抬头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是与不是,过几日您就知道了。”
周老爷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裳若依拿出一个黑色瓷瓶,瓷瓶中满是绿色的液体,一股奇异的香味儿自液体中散发出去。
将银针浸泡其中,几息过后,她将银针取出,在周璟耀眉心之中刺下。
周老爷见状,惊了一下:“这、这是作甚?”
“在下在寻找那蛊虫的藏身之处。”她微微拨动银针,那抹香味的陡然扩散开来,便是周老爷都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就在这时,一个凸起出现在周璟耀的手臂处。
周老爷见状,手颤抖地指着蛊虫出现在地方,咽了咽口水:“那、那是蛊虫?”
裳若依点点头,脸色不禁严肃起来。
这蛊虫在他身体里十几年,已经完全成熟,但是这蛊虫长得着实有些大,比手指还要长上很多。
那蛊虫似是受了香味的吸引,变得兴奋起来。
已经陷入昏迷的周璟耀,脸色更加惨白,嘴唇却愈发鲜红,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裳若依再度拿出沾了药的银针,刺在手臂上,气味距离蛊虫很近,它蠕动地速度越来越快。
裳若依拿出灵泉水,送入周璟耀的口中,这灵泉水可以护住他的心脉,亦可以让他的身体舒服一些。
她拿出一把极其锋利的手术刀,在周璟耀的皮肤上划开一个两寸长的伤口。
她将药涂在伤口周围,用银针引导着蛊虫爬到伤口处。
周老爷目不转睛地看着距离伤口越来越近的蛊虫,就在它即将游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裳若依眼睛微眯,果然,这是成熟的蛊虫,不似幼年期蛊虫那般好骗,她又拿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的是灵泉水。
她将灵泉水倒在伤口上,没过多久,蛊虫便尝到了灵泉水的香气,再也经不起诱惑,径直往伤口处爬出。
此时,裳若依专注地看着即将露出脑袋的蛊虫,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手套。
血引蛊的牙齿极其锋利,一不留意被它咬伤便得不偿失了。
只见那伤口处的皮肤蠕动几下,下一瞬,一只鲜红的虫子露出了小脑袋,大口大口地咬着翻飞的血肉。
裳若依抓准时机,一把拽住蛊虫的头,用力摔了出去,于此同时,手上银针射出,那鲜红的蛊虫被钉在墙上,发出“吱”的一声。
“呕!”周老爷看见那虫子,忍不住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