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晚年谋个保障,也许是失去一个儿子后想起来珍惜,也许是觉得以前的勾心斗角毫无?意?义,如过眼云烟,毕竟人死如灯灭。
总之,栗清走后,家里再没人为难栗冉,甚至把对栗清的溺爱也挪给了他。
栗冉一步步登上台阶,走向栗清的卧室,路过的仆人都向他点头问?好。
他推门而?入,房间窗户大?开,晚风将白色纱帘吹得鼓起一大?片,在寂静的夜里猎猎作响。屋檐的水晶风铃叮叮当当,声音清越空灵,在呜呜的风中,泠泠的月下,仿若悼念亡者的祭祀之音。
栗冉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就像房间主人一如既往做的那样。
栗清不在,这间宽敞的房间成了他的,他想在上面睡就在上面睡,想回下面睡就回下面睡。
栗清心爱的灵骰、灵摆、星盘等仪器,精油、蜡烛、深眠花等各种占卜材料,以及那张柔软得像云朵的大?床,也全都是他的东西。
因为弟弟继承哥哥的遗产,是理所?当然。
栗冉坐到了栗清常坐的书桌前,桌上摆满了他平时帮忙处理的公文,栗清的字迹和他本人长相一样娟秀带着阴柔,栗冉总笑话他是不是投错了胎,本来是女孩儿,临门一脚生成了男孩儿。
公文下面,压着一些用不干胶粘贴而?成的拼接的剪报,是与主城人口失踪、粮食法案相关的文章。
栗冉沉浸地看着,试图还原出?栗清最后一段时间都在干些什?么?,他的胳膊一碰,一个厚重的牛皮本子滑了下去,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