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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小白也向我求婚了。”

袖玲珑一瞪眼:“小子,谁问你了?”

袖玲珑狠命掐着人中,眼前一黑又一黑。

古鸿意颔首,看一眼东厢房的情况,只见毒药师、跛子刘、醉得意三人并肩躺在地板上,都已睡着。醉得意鼾声如雷,一个翻身便将半个身子压在跛子刘腿上,这半扇金刚罗汉的重量倾压,跛子刘却无什么难受的神色。

因为他那是假腿。

毒药师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睡眠安详极了,像去了一样。

古鸿意关心道,“袖玲珑师兄,那你睡哪儿?”

袖玲珑只觉得这是句废话,指一指房梁,冷哼一声,“我自然是挂房梁了。”

古鸿意点头。所以,东厢房的床,是空着的。

古鸿意便跨过东厢房的门槛,直往屋里走去。

袖玲珑不解蹙眉,“你进屋做甚?”

古鸿意诚实道,“师兄,床空着,那我睡床。”

目光清澈坚定。

袖玲珑倒吸一口凉气,掐人中的手慢慢放下,扶着门框深呼吸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小子,你要睡我们房间的床?”袖玲珑满眼不敢置信。

然后,他甩出一记飞镖,直奔古鸿意的额头而去,趁古鸿意闪身,袖玲珑用尽力气狠狠一踹,把古鸿意踹出门外。

袖玲珑将东厢房大门重重合上,如雷贯耳。

“去跟你未过门的妻子一块睡!”

*

袖玲珑骂骂咧咧地把自己挂回房梁上。胡须倒垂,遮住眼睛,很快便迷瞪着进入梦乡。

忽然又闻一阵劲爆的敲门声。

袖玲珑大骂,“那小子又怎么了!”

袖玲珑为了提亲赶制莲花蕊,硬生生熬了五天五夜,只觉得灵魂出窍,若隐若现悬在头顶。

那小子把这大杀器当烟花放着玩儿就算了,为何又来敲门!为何又来敲门!

袖玲珑带着杀气去开门。

吱呀,门开,月光涌入。

花香,滚滚来。

袖玲珑瞳孔一滞。

“怎么是你?”

千红一窟嘴角勾起,眼神却冷得像霜,一片肃杀。

“这似乎是我家。”

袖玲珑扶着额角,气极反笑,“千红绣……今夜,我是整个江湖最不幸的人。”

袖玲珑叫的是千红一窟的本名。

千红一窟招招手,“跟我去房顶?”

袖玲珑长叹一口气,便顺从地跟她飞上屋檐。

“千红绣,随便你杀我,但是,留我的命到——”

“到何时?”

“到喝了我师弟的喜酒那一晚。”

“自然,只因我也要喝的。”

*

残月匍匐前进,终于爬到了“白幽人”家门口。

这院子竟无大门!残月大喜,顺利地顾涌进那小院子里。

只见屋顶上,一个长须美髯公与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激烈地互殴。

不,确切来说,是红衣女子暴打美髯公。

凄厉的叫声让残月眉头一抽,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

残月决定先进屋内。眼前有两个选择:东厢房、西厢房。

残月毫不犹豫地选了东厢房。

无他,残月相信自己是幸运大侠。

开门的人是跛子刘。

跛子刘大手一挥,薅起半梦半醒的毒药师和醉得意,“兄弟们,咱们去屋顶揍他!”

今夜,千红一窟家的屋顶热闹万分,人杰地灵。

*

西厢房,月光下彻。

白行玉是被兵器铮鸣声吵醒的。

他像一根弦一样绷起,却发现坐不起来,正思索自己身子是否又散架了,

却发现自己只不过被被子缠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花卷。

古鸿意就在身边,但整个人睡在被子外,把被角压得严实。

一块铁似的,大概是个镇纸的作用。

白行玉快快去戳古鸿意的脸颊,指尖尚未落下,便被古鸿意一把抓住。

悬停空中。

他疑惑地张张瞳孔,作了个口型,“你没睡着。”

古鸿意迎着月光,眼睫有些睁不尽,怔怔说道,“你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语气很诚实。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许睁开,想着这样便能入睡。于是数了五千四百六十二个数,还是没睡着。

身边有个人,总归是不习惯的。

而且很热。

两个人的体温和气息叠加起来,春夜变得犹如夏夜的燥热。即使自己睡在被子之外,也感到从掌心延展至胸口的燥热。

难捱。

白行玉叹了口气,不再和他计较这些,指一指窗外,示意那肃肃兵铁之声。

古鸿意顺着他的指尖,点头“嗯”了一声,

然后古鸿意闭上了眼睛。

白行玉使劲敲敲他的脑壳。

这时候你是怎么睡得着的。

指尖,却被再次一把捏住。

古鸿意拉过那一双手,覆在自己眼睛上,轻舒一口气。

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不自然,古鸿意解释道,“我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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