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听得更清。”
古鸿意睫毛在掌心的疤痕上颤动,有些痒。
而且,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的皮肤格外的烫。
静了片刻,古鸿意慢慢道,“房顶。是千红一窟在揍袖玲珑师兄。”
“唔……旁边是跛子刘师叔和醉得意师叔,在揍残月。”
“毒药师师兄在房顶找了地方躺下睡觉。”
“……没我们俩的事,快休息吧。”
白行玉静静听着,却有个疑问,衰兰送客手调动大盗的听力时,耳朵会红吗。
判断完这一切,大盗慢慢地把覆于眼睫上的手拉开,露出黧黑的眼睛来,那眼睛习惯了黑暗,被月光照得晃晃。
对视。
大盗举起自己的手,重新把眼睛捂住了。
大盗的手,皮肤粗粝,骨节明晰。皮肤下是青色的暗河,因为春夜燥热,青筋将要爆出皮肤来。
白行玉不知道他怎么了,便先行躺下。
过了很久,那声音又沙哑的响起,“还剩六千遍,我补上。”
大盗的手被按住。按住他的人,盯着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白行玉决定把这六千遍放到来日,慢慢听。如果一天听一遍,那么便可以听古鸿意说六千遍,他不会走。
六千遍。
他和古鸿意可以有,十六年。
侠客本就习惯剑声,很快,那嘈杂的金铁铮鸣声变得犹如筝响,白行玉合上眼帘,慢慢睡去。
今夜实在太累。
他是抱着这十六年的愿望睡去的。
大盗清晰地听到身边人的呼吸逐渐匀停,便知道他睡着了。
终于,大盗把双手从眼睛上拿下来,手臂已然僵了。
古鸿意机械地偏过头,去盯了盯月光下那张面颊。
感觉腕心,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