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些细碎的声音。
这一套法子相当不适合自己。
古鸿意深深蹙眉,只觉得自己如此说话,简直像跛子刘师叔。
有些违和, 甚至有些恶心。……
古鸿意叹了口气, 怎么越叫越拗口, 越叫越奇怪。
此事比习剑难多了。
还好, 怀中人睡得很沉,并未察觉自己生涩的练习。
让他听见也太丢人了。
对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 古鸿意耳朵赫然红了。
古鸿意把白行玉从臂弯中剥出来,稳稳放好,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便翻身背对着他。
“老婆。老婆。老婆……”古鸿意一遍遍轻声重复着练习。
背后,琥珀瞳咻地抬起。
睫毛一扬,幽幽盯他。
“呼,他何时也给我改个称呼。”古鸿意把凌乱长发归到肩膀一侧,忽然跳了话头。
白行玉此人,不大坦诚,耻感又高,若迫他唤一声……他大概会自顾自埋在被子里乱蹭,再不理人。
古鸿意忽然发觉,白行玉从来只叫自己全名……自己连个亲近点的昵称都没有。
“罢了。不指望他。”古鸿意慢慢叹道。
背后,琥珀瞳咻地闭上。
佯装无事发生,什么都没听到。
但蹙眉,睫毛禁不住颤颤。
两个人垂着眼,别过身,相互看不见,耳垂却都红了。
一会儿看不见白行玉的面颊,时间便漫长得难捱,心脏也空空的难受。
古鸿意拧一把眉心,简直犯了瘾。
想抱他。这样依偎了一夜,现在还想……
那便去抱。古鸿意利落翻身,却正好和一对肩头撞了个满怀。
白行玉扑进他怀里。
怔然抬眼,有些羞赧地蹙眉,又快快移开视线。
紧闭双眸,一下一下轻蹭他的胸膛。
想抱……古鸿意,昨夜抱了一晚上呢。
古鸿意正好能看见乌发遮掩下的青白脊背,腰窝呈出一个浅浅的凹陷,大手掐在此处刚好。
满背自己烙下的印迹。
古鸿意心中有歉,便先压着他的肩头,把他按到怀里揉搓。
不看他,反而自在些。
“刚醒。”
“嗯。”
“我也是。”
两个人都在胡说八道。
古鸿意当真惘然,浑身不自在。他与白行玉不过朝夕相处二十五日,昨夜的缠绵过后,竟反而不知如何面对他。
师兄师叔没一个娶到老婆的,更无人教他如何待新婚妻子。
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抱了许久。
古鸿意深呼吸一口气,又清清嗓子,下决心展示自己的练习成果。
拜过天地,叫一声老婆怎么了。
古鸿意双手捏住那一对肩头,与自己稍分开些距离。
便能清晰地看见白行玉的脸。
眉眼都柔和,眼睫浅浅弯起来。
古鸿意一瞬间便失了话语,愣神看他。
古鸿意掐一把腕心,迫自己开口说话,喉咙刚滚出些声响,便被忽然一声清音打断。
“夫君。”
白行玉颔首望他,轻声唤道。
双手并拢叩在他心口。
古鸿意心跳声压过簌簌飞雪。
正愣神,瓷白手指轻轻搭上喉结,力道轻轻地碾着玩弄几下。
睫毛迎上。
白行玉扑去,轻吻一下他的唇。
含住他的下唇,不轻不重碾了一下。
古鸿意完全定住了,气息都凝滞,静静地望着眼前人,那人侧身躺着,眼神纯粹得空无一物,看他愣神,甚至略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都快忘了,白幽人是天才,无需千百度练习,便能轻轻松松杀他个落花流水。
“你昨夜不是说,再不……”
古鸿意愣愣说道。
“奖励你的。”白行玉拽走他的手,轻哼了一声。
“你不要……”琥珀眼眸抬起,深深盯他。
白行玉引用了花船上古鸿意的话。那一夜的小河上,古鸿意严肃说着,“以后不许再奖励我。”
“要。”
古鸿意把他揽进怀里,压得很深。
“抱你去洗漱。”
白行玉点头,却又忽然想到,和古鸿意重逢之后,自己便很少下地走路了,只要有古鸿意在身边,不是被打横抱起,就是被扛着。
他便稍推开古鸿意,坚持道,“我自己能走。”
他撑坐起来,乌黑长发凌乱地垂落肩头、小腹,伸手把长发归到一侧肩膀,烙印叠着烙印便全全展露出来。
白行玉垂眼,盯一盯自己的伤痕。
这一次,心里不再难过了。
指腹轻轻搭上,摩挲古鸿意昨晚依次吻过的黥刑烙印。
雪日天色银亮,古鸿意看得清楚,白行玉跪坐在被他们二人搅合得乱七八糟的被褥间,小腹挺起,
他第一次把疤痕这样自如地呈给人看。
没有泫然的泪眼,没有尖锐的自嘲。
太好了。
昨夜白行玉指着自己的疤痕,放声哭出来的样子,此生不愿意见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