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百铃阁的旗号,近日来往的顾客络绎不绝,各家小姐都是为了尝试新调制出的香粉而来访。 念安不会轻易出府,以免打草惊蛇,她每日都在忙活着手上的活,再者若是总麻烦阿名替自己打掩护只怕会连累他。 偶尔闲暇之余,她会自己做些刺绣,她不擅长刺绣,手上已经被扎出了好几个伤痕,当日雨棠经过的时候见她正在刺绣同时也关注到了她手上的伤。 她推门而入询问:“念安,你的手?” 念安抬眸,放下针线解释道:“无妨,自己手笨被针不小心扎到了”。 “我帮你处理下吧”雨棠握住她的手仔细瞧了瞧,几道伤口处渗出血滴,冬日的手生了冻疮又红又肿。 手被人握着忽得一热,念安有些发愣,半晌才出声:“多谢”。 雨棠细致地处理完伤口后,替她拿步包扎起来,念安两眼直盯着雨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对方心无旁骛地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伤口上。 “这些天手还是不要碰水较好”雨棠也感受到了念安似在盯着自己,她疑心念安是不是有话想对自己说。 “好,谢谢你雨棠姐”念安刻意躲避开了她的目光,近几日不碰水于她而言估计是办不到的。 “没事”雨棠收拾起包扎所用的布,她告诉念安:“你若想学刺绣,得空了我可以来教你”。 桌上疙里疙瘩的刺绣映入她的眼中,手上的伤势对她而言倒是不打紧:“如果可以的话,劳烦雨棠姐姐了”。 听到这席话,雨棠径直来到桌前拿起那副刺绣,坐在她的身旁,耐心教导她:“刺绣的时候要静心,切莫急躁。” 雨棠将线穿入针内,娴熟地将针来回穿梭在苎麻布中,念安依样画葫芦学习着她的一举一动,只不过手中包扎的伤口不利于她刺绣。 “雨棠姐姐,今日秦姨娘不需要你侍奉吗?”念安边绣边道。 雨棠一顿,随即淡笑着继续完成手中的刺绣:“姨娘前几日因小公子的事烦心不已,如今怪罪下来,也怪我没照顾好主子”。 她不该谈起这个话题的,念安识趣没有多问,转移了话题:“不知姐姐在府里头待了多久?” “嘶——”雨棠被她一问,自己也没留心手中的针线,竟也被扎了针,鲜血沿着细小的伤口落出,念安见状顿时便将她手拿到跟前:“姐姐要当心”。 “没事,我自个儿回去处理下便好”雨棠不想劳烦念安,毕竟念安自己也有伤,她回过头和她讲起当年的事:“我记得自己刚陆府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老实不爱说话”。 念安松开了手,将方才用的布拿了过来,她专注地聆听起雨棠过去的回忆。 “十四岁那年,村里的瘟疫带走了父亲与母亲,我走投无路,去投奔了舅舅,他们得知原因后将我收留,只不过好景不长,舅舅因病逝世,但他生前还有着笔银子未还给债主。” 念安的手现在行动很是笨拙,她系着布搭话:“那后来呢?” “后来”雨棠自顾自似地告诉念安:“舅母为了那笔债,将我卖给了陆府的人,我起初还不知道,那晚舅母端来了汤说是补身子,我没有怀疑,因为此前她待我也很友善,我便信以为真,后来她便将我卖了”。 “刚来陆府的时候,陆夫人还在世,那时自己只是也跟你一般,在后院内做些粗活,根本没机会见到夫人她们”雨棠俯视着念安包扎的手,不自觉地笑了下:“直到那日云绣拜托我去帮她送些东西到夫人那”。 念安手撑着腮,蜡烛已燃尽了一半,屋内的漆黑愈发浓郁,她继续凝听着。 “云绣让我去送衣裳,但那衣裳却是因她不小心损坏了才让我去代替她送的,到夫人跟前,那时候自己才知晓,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我跪在地上畏缩着,担心夫人会责罚自己也害怕自己日后会被赶出府,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夫人没有责罚我只是嘱咐我下次莫要再这么不当心了”。 “陆夫人为人心善,那她是因何而逝?”念安打听起了陆夫人的事。 海棠顺手拿起身边的刺绣,漫长的沉寂后道:“夫人为人的确心善,她看到我的手上满是伤口,便询问了我很多事,她将我留在了她的身边侍奉”。 “夫人的刺绣那才称得上是极好的,她身边的韵姚自小就跟着夫人,她将刺绣的手艺教给我,夫人某日撞见了我的绣品,也不计较她教导我应当如何绣才好”。 “那时候的姐姐,应当很幸福吧”念安见蜡烛快燃尽又重新点上了。 “是啊”雨棠摸着布上的针线:“只是不久秦氏便入了府,老爷也逐渐冷漠了夫人,夫人生下二公子后郁郁寡欢,有回甚至与老爷当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