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争执。” “夫人产后身子愈发虚弱,自打那时起自己也没怎么见过夫人笑了“雨棠的语气也变得低沉:“二公子周岁那天,夫人晕倒过去,恰逢秦姨娘生子,府内上下乱成一团”。 “秦氏将请来的郎中都叫到了自己院中,说是难产恐会丧命,没人顾及夫人,任凭自己去了几回都没叫来郎中,夫人当夜便去了”。一滴灼泪划过雨棠的脸颊。 寂静笼罩在房内,气氛变得压抑,雨棠控制好情绪继续诉说:“秦氏在夫人死后在府中横行霸道,若有人稍稍惹她不悦便会受重罚,我被派去侍奉她,曾经跟在夫人身旁的韵姚寻了个借口说是偷拿了东西被乱棍打死了”。 念安的情绪沉闷,秦姨娘在府内的举动如此跋扈,陆老爷却居然也由着她:“那姐姐可曾被连累?” “谈不上连累,她本就将我视为蝼蚁,只不过我侍奉她还算顺心才留在身旁”这对雨棠而言确是件好事。 “不过,进府数日,为何从未见过陆老爷的身影?”念安回想起她来府内还从未见过陆老爷的模样。 “老爷被派去办事,几日后便是除夕,他应当快回府了”雨棠跟她解释。 念安知道后也不再问,她趴在桌子上有点累了不自觉陷入沉思:“海棠姐姐,我能拿你当姐妹吗?”。 雨棠凝视着她,倒是觉得有些新奇,她在府里头没有亲近的人,所以从未从她人口中听到过念安这番话:“你希望的话,我自然愿意拿你当姐妹”。 她在府里头待了近十年了,见惯了府里头的勾心斗角,迎欢和吟由的下场她都不足为奇,但她唯有在念安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 念安的笑容纳入她的眼中,这份笑容令雨棠倍感亲切,她记得,自己和夫人待在一块时,也曾这么笑过。 只不过那份笑容随着记忆逐渐被自己遗失在了角落,她也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开怀笑过。 已经快是亥时了,念安灭了蜡烛,雨棠的偏房在别处,时辰不早得回去了,念安与她告别先行歇了下来。 偏房里的其它人今夜都忙着当职,念安今日歇息得还算早,她侧卧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陆老爷回府后,届时需要安排人去采买,她得借此机会出府一趟,在此之前她希望找到人能够成为她的依榜,让她有这个机会。 - 陆老爷回府的消息没等来,秦姨娘的脾气也日渐焦躁,婢女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就会迎来重罚。 不少婢女都遭了殃,雨棠的话在秦姨娘跟前已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了,小公子的逝世,加上产后身子骨弱,郎中隔三差五就会来府上一趟。 屋里头,满地的碎片堆积,跪着婢女忍着痛,泪水徘徊在眼中,只因她知道,若是发出声,秦姨娘是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碎片刺进膝盖,鲜血渗透衣衫,秦姨娘却半分也不愿理睬跪着婢女,谁叫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竟将自个儿珍藏的琉璃花瓶给打碎了。 她厌烦哭喊声,近几日,自己几次三番地梦到迎欢那贱丫头死前的场景,还有自己死去的儿子的哭啼声。 每每因此事在梦中被惊醒,秦姨娘内心的厌烦畏怯就增添几分,她被迎欢折磨着,也在为自己未能护住自己的孩子而愧疚。 “哭什么哭”秦姨娘耳尖听到了那婢女的抽泣声,她将杯盏砸向她,那婢女的额头鲜血霎时涌出。 身旁的雨棠和银杏暗中替那婢女捏了把汗,秦氏原本想起身亲自教导下眼前的婢女,却不想刚要动手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这形势可把屋内的三人吓坏了,雨棠赶忙扶起昏倒的秦氏,银杏走出去欲去请郎中,跪在地上的婢女吓得瑟瑟发抖,恐惧将她包围,她已然没了力气站起来。 “你先起来吧”雨棠不忍地上的婢女再跪下去。 雨棠慢慢扶她起身,跪在碎渣上这么久,起来时腿也会不好受。 “多谢姐姐” 那婢女一瘸一拐地告退先行回去了,雨棠望着她离去的步伐,心里苦涩但无可奈何,有秦氏在的一天,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