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彻底挡住了安王。 她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紧绷的弦猝然断裂,胸腔里重新涌动的血液有些发烫,烫得她有些想哭。 “愣着做什么?扶着我,上马。” 鸿鹄微微低头看着她,面容温和,但并没有笑,似乎很是在意自己骑射师父的威仪。 孟桃只怔愣一会儿,很快便抬腿踩上马镫,一只手搭在鸿鹄伸出的小臂上,鸿鹄用力一个抬举,孟桃便安安稳稳落在了马背上。 侍卫们见李鸿鹄来了,收起了方才的嬉笑,面露为难。 李鸿鹄冷笑:“你们是安王殿下的侍卫不假,但隶属我兵部管辖,无故挡在这里,是要找死吗?” 鸿鹄来京公干之后,端在人前的多还是谦逊守礼的君子做派,此刻却显露出独属于武将的杀伐之气,侍卫们生了惧意,纷纷退散。 安王却在两人背后笑了:“少将军这是做什么,竟生生抢走本王施展风度的机会。怎么,你喜欢这丫头?” 鸿鹄回头,凛目看向安王:“是。喜欢。” 安王的笑容里又多了些微不甘和狰狞:“好。很好。李鸿鹄,念在你们长策将军府护国有功的份儿上,今儿个这丫头,给你了。不过你可得看住了她,毕竟来日方长啊。” 李鸿鹄没有理会安王这番肮脏言语,只缓步牵着马,驮着孟桃走了。 孟桃任由李鸿鹄牵引着她走了许久,她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你怎么来了?” “我?”李鸿鹄以为孟桃问的是他怎么来给他们做了骑射师父,径直答道:“我善骑射,非常善。” 孟桃无奈:“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刚才,你得罪了安王,真的不要紧吗?” “不得罪他怎么办?”李鸿鹄胸中气闷:“眼看着他对你上下其手?我自己心里头的姑娘,碰都舍不得碰一下,他算哪颗葱?!” 鸿鹄平日里的克制端方虽不算装的,但也略有些违背他的天性。他在军中历练多年,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爽利性子,只是他知道李家门第太高,京中盯着他们的眼睛多,自己应当万般谨慎,这才能少说话便少说话。 可今日他真是气着了,安王气他,孟桃也气他,他实在是忍不了,便直肠子连了大脑,将心中话说了个痛快。 孟桃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我同少将军已然将话说得很清楚了。” “你是说得很清楚。但我不服,哪有人凭一眼两眼就给人下结论的?你就是欠我公道。”鸿鹄越说越烦躁:“这么个学法得学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啊……” 鸿鹄吹了声口哨,一匹黑色长鬃马应声而来。 “握紧缰绳!”鸿鹄对孟桃说道,紧接着他便抬手拍了孟桃坐骑的屁股:“驾!” 孟桃身下的马儿果然奔跑起来,孟桃吓个半死:“李鸿鹄你混蛋!” 鸿鹄也跃上了自己的黑色宝驹,策马跑在孟桃身边:“别怕!我护着你!” 几圈下来,孟桃紧握着缰绳的手臂酸涩,屁股被颠得生疼,但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今日丧命于此。 马场不比大道平原,马儿跑起来也没意思,不多久这两匹马便有些无聊,步履慢下来。 孟桃惊魂初定,握着缰绳的手也试着松了一松,她尝试摸了摸马儿的脑袋,马儿微微抬头迎了迎她的手掌,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抚摸。孟桃几不可见的笑了,坐在马背上,恐惧之情越来越淡,好像跑马……也不是多难的一件事。 李鸿鹄走在她身边,看着她的样子,也笑:“你不是喜欢自由吗?跑马的时候,风声在耳边呼啸,山川飞驰于眼前,那是我生平最自由的时候。你可以试试。” 孟桃看了鸿鹄一眼,最终说道:“自欺欺人而已。呼啸的风声和飞驰的山川都会逝去,我还是要回到那个牢笼里。想要挣脱,身下有马是不够的,手中还要有刀。少将军是勋爵人家的公子,这样的苦楚,你不会懂的。” “那你就让我懂……我……” “少将军,我累了,能劳烦您扶我下来吗?”孟桃打断了鸿鹄的话。 鸿鹄知道孟桃的烈性,也不再纠缠,只跳下马背,又将她搀扶下来。 两人初初站定,鸿鹄便听到有人叫他。 “鸿鹄哥哥!” 鸿鹄转身,发现是孟桃的姐姐孟荷,他点了点头:“见过孟小姐。” 孟荷意味深长看了孟桃一眼,孟桃与之对视,没有躲闪。 “哎……”孟荷似有些为难,声音怯怯对孟桃和李鸿鹄说:“少将军,三妹妹,咱们虽是骑射师父和书院学子,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方才这般,那边已经有人在议论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