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为她精心打造的密室暖阁中,日日同她欢好,做一对神仙眷侣,做一对欢喜活佛。 王晗志得意满,李玄乙终究还是他的,还会有谁,能比一个皇子更了解宫城的地形呢? …… 子规同陈天忌一道走出大殿。 她对陈天忌的称呼又恢复了从前,她知道过不了多久,陈天忌就会亲眼看到李玄乙何等下贱浪荡,会亲眼看到她用多么不知羞耻的谄媚姿态在男人身下承欢。 到那时候,陈天忌这样的如玉郎君,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她,还会要她? “天忌哥哥,你说玄乙会去哪呢?”子规装作担忧急切,问着陈天忌。 陈天忌却沉声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子规如坠冰窟。 “李子规,今日玄乙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放过你。” 从陈天忌察觉到玄乙的异样开始,他便开始回想今日宴会种种。思来想去,唯有子规那杯敬酒来得有些突兀。而且她在斟酒的时候还动了那枚扳指。 因她们是一家子亲姐妹,陈天忌才未做他想。 可这世上的心肠,总比他和玄乙想象中还要肮脏。 子规停下步子,望向陈天忌。 此时的陈天忌双眸如同利刃一般盯着她,脸颊上的长疤更添百倍狠戾,让她心心念念的男子活活变成了深渊地狱的罗刹。 “什……什么?”子规还在故作天真,竭力挣扎。 “玄乙今日所经历的,明日我要你百倍偿还。”陈天忌怒极反笑:“李子规,虽说你愚蠢任性、善恶不分,但毕竟一条性命,我之前从未后悔于湖中救你。” 陈天忌这句话触到了子规心中最软也最痛之处,他说从未后悔,子规心中百感交集,她就知道,他对她不是没有感觉的,否则怎么会救她。 “天忌哥哥……”子规哽咽:“我……” 但陈天忌却没有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只讲自己的话讲完。 “直到今天。” 子规闻言如同被人抽走了灵魂,呆立在当场,只看到陈天忌焦急离去的背影。 玄乙会去哪儿……陈天忌想。 无非是她之前在宫里喜欢去的、熟悉的、又不会有太多人,或者说便于藏身的地方。 她的厢房?还是玉鸾宫皇后的某处宫殿?还是…… 陈天忌走了没几步,身前便拦了一个男子,这人孔武有力,穿的不是侍卫的衣裳,而像是某位官眷的家奴。 “陈公子,晏宁公主往御花园南头,宫里最老旧的那座藏书阁去了。”这男子语速极快,却又口齿清晰,让陈天忌听得清楚:“某奉家主之命,要做一桩差事,还望过后公子无论听到什么声响,都不要插手。” 陈天忌虽有狐疑,但没有反对,只点了点头。 只见电光石火之间,陈天忌鬓间青丝飞扬,男子竟化作一道虚影,从陈天忌身侧飞了出去。 陈天忌不由心下一惊:“好身法!” 不出弹指,陈天忌便听到身后李子规惊呼:“你是谁?!你做什么?!救命!天忌哥哥!陈天忌!!!呜呜……” 李子规被绑了起来,嘴巴里塞了麻布。 她泪眼朦胧,看着陈天忌,他这次没有回头。 …… 陈天忌走到藏书阁里,藏书架鳞次栉比。 他听到书架后头有女子的“嘤嘤”泣声,伴着有些难耐的喘息。 他快步走近,很快便找到了倚着书架,半躺着的玄乙。 此刻她青丝凌乱,衣衫已被她自己扯去了大半,香肩全露,仅剩胸前小衣,裙裾半掀,鞋袜尽褪,周身难以克制地轻微颤抖着,一侧玉腿旁边,却是流不尽的鲜血,腿上的伤口不一处,那是她自伤的结果,而且不只在殿上那次。 陈天忌心如刀绞,立即脱下自己的外衣,将玄乙整个裹起来。 又撕了自己的衣摆,为玄乙包扎腿上的伤口。 玄乙却开始剧烈地挣扎,一时想要将他推开,一时又想要紧紧抱住他。 “馒馒!我是天忌!你看看我……我是天忌。” 陈天忌艰难地将玄乙的腿伤处理好,语气里满是哀求,他重生以来第一次像此刻这般无力。 玄乙听到“天忌”二字,喃喃道:“天忌……陈天忌……你不是……你不是陈天忌。他不要我了,他早就不要我了……你不知道吗?” 陈天忌落下泪来,将玄乙紧紧抱住:“馒馒,我是天忌,你看看我。我从来没有不要你,从来没有。是你不要我的,我要你的。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