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如墨。
阳光自窗棂缝隙洒落,却照不亮群臣铁青的脸色。文臣御史们身着官袍,队列整齐,却难掩心中激荡。
一御史挺身而出,手持笏板,声音颤抖却坚定:
“陛下,肃王改封吴王,此举逾制!吴王之号,乃陛下您登基前所用,今赐予肃王,置太子于何地?莫非陛下有意废储,另立吴王?臣斗胆,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臣等誓死弹劾,以正朝纲!”
言罢,竟跪倒在地,身后群臣,亦纷纷跪拜,一片哗然。
朱标脸色铁青,眉头紧锁,几乎未等父皇朱元璋开口斥责,便大步流星从队列中跨出,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御史此言差矣!吴王这个封号,乃是孤亲自点头应允,何来逾制之说?况且,孤与肃王,一母同胞,手足情深,自幼共历风雨,岂容尔等小人以谗言挑拨离间,肆意诋毁?!孤在此立誓,再有妄议我兄弟情谊者,定不轻饶!”
言罢,他袖袍一挥,风起云涌间,尽显太子之威。
听到朱标的呵斥,那些请命的文臣多是平日里依附于太子的臣子,此刻却一个个面露愕然,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们交换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心中暗自嘀咕:
难道太子殿下竟被肃王朱樉蒙蔽至此?朱樉的野心,竟已大到连手足之情都不顾,妄图觊觎储君之位了吗?
想到此处,他们心中的忠诚与愤慨交织,不顾朱标那冷冽如刀的威胁,又有一御史挺身而出,颤声却坚定:
“太子殿下,臣等一片赤诚,实乃为国为储君计,望殿下明察秋毫,勿要被奸佞所惑啊!”
言罢,竟以额触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其余臣子亦纷纷出言效仿,朝堂之上,一片悲壮。
朱标怒不可遏,双颊涨得通红,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他猛地一挥手,厉声道:
“来人,将这些扰乱朝纲、胡言乱语之人,即刻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话音未落,早已待命的侍卫如狼似虎般冲出,迅速将刚刚那些胆大出言之人架起,其余臣子见状,皆是一惊,纷纷后退。
这些大臣被侍卫强行拖出大殿,一路上挣扎呼喊,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侍卫们毫不留情,板子如雨点般落下,御史的惨叫声响彻朝堂,令人心悸。
朱元璋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混乱的朝堂,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见朱标雷厉风行地镇压了异议,他并未出声制止,反而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够了!”
朱元璋突然开口,声音如雷鸣般在朝堂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他缓缓站起身,龙袍随风轻扬,威严尽显,
“尔等身为朝臣,不思为国分忧,反倒在此聚众滋事,成何体统!再若有人胆敢妄议,统统二十大板!”
言罢,他猛地一挥衣袖,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整个朝堂。
但这些天天算计官位权力的大臣,在今日骨头硬得像山间的顽石,即便面对龙颜大怒,也未曾有丝毫退缩。
他们一个个的继续高声弹劾,声音此起彼伏。
老朱的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他怒喝一声,手掌重重拍在龙椅的扶手上,震得整个大殿都为之一颤。
随即,他大手一挥,下令将跪在地上的所有文臣全部拉出去,无一幸免,每人重打二十大板!
侍卫们领命,动作迅速而粗鲁,将这些固执的大臣们像拎小鸡一般拽出大殿。
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与文臣们的呼喊声,场面混乱至极。
朱元璋知道今日这朝会再也开不下去,随后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朱标也再懒得搭理,又或是为这些人求情,也随即离去。
阳光斜洒在御书房前的青石板上,一群衣衫不整、面色惨白的大臣们跪得笔直。
有几个大臣,颇有点小聪明,直接唤来了自家夫人,想让夫人进宫面见马皇后,或许能让皇帝收回那份夸张至极的旨意。
···
而在宫外,关于肃王朱樉蛊惑太子、想当皇帝等等此类谣言,很快传遍了应天府。
夜色如墨,应天府的街道上,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臭鸡蛋烂菜叶,甚至还有诸多排泄物如同黑色的流星,划破夜空,纷纷砸向王府的围墙。
王府的大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与无助。
而朱樉却丝毫没有理会府外发生的一切喧嚣与污秽,接连俩日,他都独自躺在宽敞的院落中,此刻周身被柔和的月光轻柔包裹。
院中,几株古老的梅树静静伫立,枝头稀疏的花朵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幽香,与远处的纷扰形成鲜明对比。
朱樉闭目养神,耳边是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这一切都让他的心绪异常宁静,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
次日,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朱樉的院落里,给这静谧的空间添了几分温暖。
朱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