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金銮殿内钟声悠扬,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气氛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
然而,朝堂上却空缺了一个显眼的位置—宋轶未到场。
皇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冷冷扫过跪拜的众臣:“宋将军呢?为何今日不见他的踪影?”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答话。
礼部尚书缓缓出列,弯腰作揖,犹豫道:“陛下,臣……臣不知宋将军今日因何未到。”
其余人纷纷低头,支支吾吾,都在回避皇帝的追问。
皇帝的怒火渐渐升腾,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如雷:“荒唐!堂堂朝廷柱石,竟连早朝都能忘?他眼中可还有我这个皇帝!”
大殿内一片死寂,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然而,皇帝发泄了一阵怒气后,想到不久前嘉奖宋轶叔侄的旨意,心中的火气硬生生被压了下去。
他咬了咬牙:“宋将军功不可没,或许只是因军务繁忙,耽误了早朝。”
他挥手示意退朝,但心中的不满显而易见:“传朕的旨意,下朝后让人去宋府提醒宋轶,不要因一时放纵误了身份,给朕带来麻烦。”
此时的宋轶,正躺在妓院的厢房中,怀中搂着两名娇滴滴的美人,口中含糊地哼着小曲。
桌上残留着昨夜未尽的酒壶与杯盏,地上散落着几块银锭和酒菜。
身旁的美人娇声笑道:“宋将军,天都亮了,您今日还去不去朝堂啊?”
宋轶醉意浓浓地道:“朝堂?哼,陛下就喜欢听好消息,我立了功,少去几次早朝算得了什么?”
美人掩嘴轻笑:“宋将军真是个妙人。”
上午时分,皇帝派出的内侍到了宋将军府。
管家见了内侍,连忙上前赔笑:“公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内侍开口便是警告:“圣上有旨,责令宋将军低调行事,莫要因贪图享乐坏了名声。”
宋轶回府后听闻此事,倒也没有太过慌张,只是嘟囔着:“什么高调不高调,这个国家早就不是那个能靠皇帝维系的地方了。他想指望我为国出力,便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管家连忙提醒:“将军,这话慎言,传出去恐不妥。”
宋轶大言不惭地挥手:“怕什么?我一手扶持了宋岩,连倭寇都平定了,谁能把我怎么样?皇帝还得倚仗我宋家,否则他拿什么平天下?”
尽管心中不以为然,他还是笑着对内侍说道:“请公公转告陛下,我一定谨遵圣意,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内侍皮笑肉不笑地离开。
宋轶脸上的笑立刻收敛,语气不屑:“有了功劳就该有享乐,低调?低调能活得舒坦吗?”
管家小心翼翼地提醒:“将军,圣上的警告不可忽视,您还是注意些。”
宋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少啰嗦!”
皇宫内,内侍将宋轶的狂言一字不落地转述给皇帝。
皇帝闻言,脸色瞬间阴沉,手中的玉如意啪地一声砸在地上,声音如雷:“荒唐!他竟敢如此狂妄?”
满殿的太监宫女跪倒一片,大气不敢出。
皇帝怒火中烧,沉声喝道:“立刻将宋轶宣入宫来,朕要亲自问问他,他到底把我这个皇帝放在什么位置!”
宋轶正与客人把酒言欢,忽然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神情慌张:“将军,不好了,宫里传来圣旨,让您即刻进宫!”
宋轶一愣,心中有些发虚。
他挥退客人,转头问随从:“是不是我说的话被皇帝知道了?”
随从挠挠头,劝解道:“将军,就算皇帝知道了也无妨,您可是柱国将军,宋岩又是少年将军,刚刚平定倭寇,皇上还得仰仗您,不能拿您怎样。”
宋轶闻言稍稍安心,整理了衣冠后,不慌不忙地上了轿,嘴里还哼着小曲:“没事,皇帝还能吃了我不成?”
到了大殿,宋轶刚跨进门槛,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威严。
他看向龙椅上的皇帝,只见对方脸色铁青。
宋轶强作镇定,作揖行礼:“臣宋轶叩见陛下。”
皇帝冷笑一声:“宋爱卿,真是好大的威风,咱们姜国和朕的确都得靠着宋家啊!”
宋轶心中暗骂传话太监多嘴,但脸上却堆满了笑:“陛下明鉴,臣绝无此意。这话必是有人断章取义,臣忠心耿耿,岂敢如此狂妄?”
皇帝一拍桌案,冷声呵斥:“断章取义?你当朕耳聋眼瞎,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宋轶,你可知低调为何物?你是否忘了,宋家的一切都来自于朕的恩赐!”
宋轶低头作揖,额头冒出冷汗,假意自责道:“陛下教训得是,臣一时糊涂,失了分寸。臣一定痛改前非,绝不让陛下再为臣忧心。”
“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若有下次,朕绝不会轻饶。”
宋轶低眉顺眼地应道:“臣谨遵圣命,不敢再犯。”
走出大殿时,宋轶脸上的谦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怒意。
他攥紧拳头,低声咒骂:“不过是个庸君,也敢如此教训我?”
坐上轿辇,宋轶脸色依然铁青,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