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二的主, 不止小舅舅姜闻声,大舅舅姜闻遇也求情过,都没用, 不止没求情成功, 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他两晚膳前要去大门处背诵孝经。
姜闻声回到蒙学对着江瑶镜摊手, “你就老实在这呆着吧,我估计这几日父亲也没空理你,怕是会晾你几天才会来找你。”
不,最多晾两天, 因为第三天岑扶光就要登门了。
江瑶镜在心里默默回道。
岑扶光那边应该已经反应过来了吧?
先前他一门心思想着把祖父留在京城,甚至不惜贿赂皇上, 但其实在船上那场喜宴后就没必要瞒着祖父了。
但自己忘了,岑扶光也没想起来。
现在应该回神了吧?
自己定然会告诉外祖父的,他那个强取豪夺的剧本怕是得改改了。
“连累你和大舅舅了。”江瑶镜有些不好意思。
“我和大哥都习惯了, 没事。”姜闻声丝毫不在意, 不过又*7.7.z.l揶揄笑道:“你要是真不好意思, 不若和我说说你和秦王的纠葛?”
姜闻声出去一趟,虽然没有求情成功, 但显然,码头的热闹他已经打听出来了。
“你真的很不稳重。”
做舅舅的, 对外甥女的私事这么感兴趣,也是够让人无语的。
江瑶镜自然不会和他说这些的, 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现在自己在蒙学出不去, 也暂时不想再听外祖父的毒舌, 就直接把在船上遇到的姜家远亲赌鬼的事告诉了姜闻声。
虽然见面少,但两人通信十分频繁, 还算亲近,江瑶镜也没隐瞒自己的怀疑,直接提了三房姜起寒的名字。
谁知姜闻声听完后,竟然没有生气,反而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了?哪里不对?”
“没有。”
“他昨天就已经被除族了。”姜闻声轻描淡写地丢出一个春雷。
江瑶镜瞬间来劲了。
“什么情况?仔细说说。”
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不止家里众人皆知,外人也都清楚。
“在赌坊被抓住了。”
“姜家其实不禁赌,年节时和亲戚玩,或者和三两好友玩都没关系,但不能去赌坊,超过三次就要除族,他昨天就是第三次了。”
“三房没意见?”
姜起寒的生母好像很受宠,他一个庶子,在家里几乎和嫡子的待遇是一样的。
“当然闹了,昨儿找大哥闹了大半夜。”
“最后还是父亲烦了,出来主持大局,直接告诉三房,想保姜起寒?可以。”
“那就整个三房一起分出去。”
身为探亲客居的表姑娘,江瑶镜自然不好对姜家的内部矛盾发表意见的,笑笑算是听过,很快又提起了另外的话头,“那有查到,是谁在做的局么?”
“还能有谁,附近这几家呗。”
“都掺了一脚。”
姜闻声皮笑肉不笑的,“京城有你家这门贵亲,你大表哥刚有了想走仕途的念头,他们就迫不及待先下手了。”
“大表哥想入官场?”
江瑶镜有些惊喜,她自然是愿意,能多一名亲人在京城站稳脚跟都是好事。
姜闻声直接对她摇头,“是有这个想法,但他想的是外派历练,就算以后回归中央那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了。”
江瑶镜:……
行吧,虽然有些失望,但只能尊重大表哥自己的想法了。
铜铃声响起,姜闻声看着外面跑跳的小崽子们迅速窜了回来,笑望着第一次听铃声还有些茫然的江瑶镜,“闲话时间结束,该继续上课了,回你位置去吧。”
“认真听讲,不然把你也罚到大门那边去。”
江瑶镜:……
木着一张脸回到位置,感受着周围小孩子们或直接或小心而望过来的视线,心里再如何默念清心咒都无用,羞耻感始终都围绕着自己。
真的是太丢人了!
——
下江南是仓促的决定,但见善不愧他秦王府第一能人的称呼,不仅打理好了途中的一切,就是买宅子一事上失误了一点点,但他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了。
姜家也被他安排进了人手。
于是正在书海艰难遨游的岑扶光,听到见善的回禀后,抬头后,罕见地有些呆傻,魂飞天外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的确认,“你说她一到姜家就被丢进蒙学去了?”
见善沉重点头。
岑扶光:……
他正要询问,要不要去‘救’夫人一把,和小孩子一起启蒙,着实丢人了些,谁知话还没出口,岑扶光拍腿大笑的声音就响彻整个屋子。
“哈哈哈哈哈——”
见善:……
认真的?夫人丢脸,你这么高兴?
岑扶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是真的没料到姜照野能这般促狭,亲外孙女,他也真能下得去手。
自己不好过,她也不好过。
甚好甚好,夫妻自然要一起痛苦的。
等等。
笑声戛然而止。
亲外孙女都能下这样的狠手,那自己这个八字还没一撇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