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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假的吧!
江团圆今天算是骂高兴了,心里久积的邪火散了出去,她就不耐烦看程星回这张让人厌恶的脸了,只抬头看着岑扶光,竟是直言相问,“王爷,您要如何处理这个人?”
程星回也是瞬间抬头看向岑扶光,心神紧绷。
“去问见善,他知道。”
事实上,昨夜岑扶光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收拾程星回。
死是不可能死的,他必须要活着,长长久久的活着。
江团圆当即身子一转,双眼极亮地想隐在拐角阴暗处的见善,几步就窜了过去,见善一脸麻木,拽着她就往外面走,恨不得立时消失在自家王爷的眼皮底下。
无关的人都已经离开,现在地牢里只剩岑扶光和程星回二人。
岑扶光拿出钥匙,打开了牢房门,手一抬就撑在了门框顶,脖子一歪,抬脚走了进去。
他本就身量极高,在人群中就已是鹤立鸡群,如今站在这逼仄的牢房中,威势更甚。
逆光而站挡住了所有烛光,即使程星回竭力眯眼,却也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
本来经过先前的那波突如其来的陈醋,岑扶光表现得好像失智一般,程星回的心态不可避免的松懈了几分,甚至心里还默默调侃。
原来尊贵如秦王,竟也过不了美人关。
尤其那个美人,还是自己率先拥有过的。
程星回心中确实起了些许快意,
然而这几分快意和自得,在看到秦王不屑一顾看过来的眼神时瞬间湮灭。
你在得意什么?
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他在心中自问,得到了完全没有的答案后,身子一凛,迅速跪得端坐。
“微臣虽在此处未有任何建树,却也偶得了几分消息。”
程星回昨儿被人上了药,知道秦王没想过要自己的命,马上就顺杆往上爬,求着侍卫告知秦王自己有关于皇上在此地的布防密事要报。
侍卫果然告诉了囚恶,囚恶想了想,选择了上告。
所以才有今天岑扶光的地牢一行。
这也不是假话,猫有猫道鼠有鼠道,程星月虽整理颓废不理事,但也确实认识了很多小混混之流,还真让他听过皇上派过来的人手在此处的一些行事消息。
“皇上他——”
“啊!!”
“嘭——”
低头求生路的程星回压根没看到岑扶光突然而至的发难,左肩胛处被巨力袭中,整个人倒滚而去,又一头撞上了墙壁。
碎了。
这一脚的力道和当初在比武擂台上的力道何其相似。
当初秦王一脚就让自己肋骨碎了几根,只能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如今又是一脚,肩胛骨碎裂。
或许是耐痛能力上涨了许多,继续疼得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程星回还有余力抬头,“……为什么?”
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一脚的缘由是什么。
“这是你你冒犯了本王妻子的代价。”
冒犯,妻子?
撞击让他此时的脑袋已是一片混沌,思绪缓慢,根本想不到自己何时冒犯到了江瑶镜。
“你的质问,对她而言,就是最大的冒犯。”
“你没有资格质问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小月亮对他,对程家,都是问心无愧。
岑扶光也懒得和他辩解什么,也不愿意自己妻子的名讳再度出现在他的口中,话锋一转,陡然提了一个程星回避之不及甚至没跟任何人说过的话题。
“你放在梁上的子孙根,保存的还算好吗?”
程星回:!
当初江骁把她阉了之后,并没有把那个脏东西丢掉。
而是被程星回自己收起来了。
那可是关乎自己下辈子还能否是个完整男人的重要物件,绝对不能丢失,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这个念想,任何人都不能。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赵氏都不知道。
虽然不算在宫里长大,身边近身伺候的也没有太监内侍,但岑扶光也清楚那玩意对太监来说有多重要。
太监不是宫女,宫女还有出宫的一天,他们只能在宫里老死。
无根的日子过得越久,就越是想念健全的自己,许多太监一辈子蝇营狗苟攒下的巨财,都是为了死前能把自己的子孙根赎回来。
要一起入棺,下辈子投胎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几乎大半太监的执念都有这一点。
虽然这程星回没有入宫,但他已是事实意义上的太监,不可能没有想法的,着人一搜,果然,竟是用檀木漆盒极度小心的存放。
“王爷,王爷!”
程星回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挣扎个爬行过来要求饶。
“闭嘴。”
“从此刻开始……”岑扶光微抬下颚,如有实质的阴沉目光定定落在程星回身上,“只要从你口里,提出有关本王妻子的任何一个字——”
“本王就削你一寸子孙根。”
一寸?
一共才几寸!
程星回目眦欲裂,恨不得吐血保证。
“从今以后,微臣再不会提她半个字了,就连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