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不解的岑扶光,缓缓道:“我做不到以夫为天,在原则和底线的问题上,我更不可能对你服软。”
秦王府和定川侯府,我的选择,永远都是后者。
“如今咱们在外面,远离了京城,确实少了很多矛盾。”
“但远离不代表消失,早晚有面对的一天。”
她忽然不想看他那双牢牢注视着自己的眸子,直接别过头,视线低垂,声音低迷,“旁的不说,就说祖父。”
“在皇上眼里,他已经和你密不可分。”
“但你清楚,你从未接触到侯府的势力。”
“祖父没有帮你。”
现在可以视而不见,等回了京城,真到了和皇上图穷匕见的时候,或者以后再回忆,想到现在自家的袖手旁观隔岸观火,真的不会埋怨么?
而自己的立场,虽然没有明说,但从一开始就是跟着祖父的步伐走的,从未选择过他,哪怕孩子都生了。
岑扶光没想过江瑶镜会想到这么遥远的问题。
是,这个问题确实存在,也确实有些难解。
但岑扶光很开心,非常开心,他的笑意迅速布满全脸。
贱嗖嗖地使劲拧巴着身子,从下面去望江瑶镜的脸。
而一直低垂着眼帘的江瑶镜,猝不及防看到一张带笑的脸,吓得眼睛都瞪圆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岑扶光也顺着她的动作继续凑近,不等她开骂,他就嘿嘿一乐,笑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花里胡哨的。
“你完了。”
江瑶镜:“什么我完了?”
“你落我手心里了。”
他的双眼亮得惊人,白日里竟也恍惚看到了星河在他眸底流淌。
江瑶镜:“……我怎么就落你,手心了?”
岑扶光把自己的右掌摊开在她的眼底,当着她的面,缓缓收拢五指。
他的动作很慢,安静看着的江瑶镜觉得此刻自己的心跳声仿佛都变缓了,随着他的逐渐的收拢而一声比一声的跳动清晰。
最终紧握成拳。
他摇了摇头,笑的满脸春风,明明已经是当爹的人了,还是满脸的少年义气,自鸣得意又满是欢喜,就算说出口的尾调都是飞扬的雀跃。
“你要是没落我手里,怎么会现在就为将来忧虑?”
“你完啦!”
“你落我手里啦!”
江瑶镜:……
是啊。
若是心里早就认定会分开,那又何必焦虑将来,又为何要将自己认为的烦恼说给他听,期望他能给出解决的法子?
人果然不能太得意。
明明晨时还在思考怎么解决他莫名的由爱故生怖,一天还没过去,这才半下午呢,甚至都没看见黄昏,自己也没能躲过由爱故生忧。
还是无知无觉,被他点出后才恍然大悟的忧。
腰间一紧,随即就落入了炙热滚烫的怀抱,江瑶镜习惯性地环住他的劲腰,落入耳畔的,不止有他剧烈的心跳声,还有雀跃不改的语调。
“我后悔了,生平第一次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刚才亲你太多次了,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想亲你!”
连着三个特别,也连着强调了三次他此刻的高兴。
其实不用强调。
他的心跳声已经给出答案。
江瑶镜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脸上的笑靥有多甜,有他身上传递而来的炙热渐渐盈满心房,又转换成了满满的欢喜。
明明脚踏实地,竟也有了入缀云端的飘飘然之感。
“放心。”
岑扶光一向都是有问必答。
“不管将来你我如何,我都不会因为现在的江鏖没有帮我而怨怼,绝对不会。”
“我想娶你是真,我佩服江鏖也是真。”
“总不能因为我要娶你,就毁了江鏖的忠君。”
“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或许是过于激动,也或许是岑扶光全然的信任她,竟直接道:“而且你放心,我也不需要江鏖的帮忙。”
“这次出海,不止是海贸,其实海贸都是顺带的。”
“只有两件事最重要。”
“第一件事就是为大哥寻名医灵药。”
给太子寻医这件事,江瑶镜是清楚的,她也没有想过阻拦,心里也在祈祷,海外的世界那么大,总能寻到太子的一线生机。
就算不能彻底治好他,也该让他多活一些年岁,英年早逝对辛苦了那么多年却没怎么享受过的太子而言,太残忍了。
不过,她以为只有这一个重点目的,怎么还有其他的?
“至于第二件……”
岑扶光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低语,“海外有个金银岛,听闻岛上的金矿银矿都很大……”
江瑶镜眼神一怔,随即心跳雷鼓。
“只要拿下这个岛,再加上大哥早就囤好的兵——”
“够了!”
江瑶镜一下子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我不想听。”
我真的不想听你们两兄弟预备怎么‘造反’啊啊啊啊!
难得看到从来淡然的小月亮居然也会满脸狰狞之色,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