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捋了捋团团被风吹得乱飞的头发,把小团子往怀里又搂了搂,看着依旧目不转睛的她,低声叹道:“圆圆是像你爹的调皮性子,你倒好,继承了你爹的霸道性子,只是平日里看不出来罢了……”
这一长串团团自然是听不懂的。
她也不是很想懂。
怎么看个画,事儿那么多呢?
她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在岑扶羲怀里蛄蛹了一会,扶着他的肩膀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在他脸上敷衍地亲了一下。
一边拍着他的脑袋一边叹气,“乖。”
被没断奶的小娃娃的哄是什么感觉?
非常好的感觉。
岑扶羲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竟都也有几分血气,“大伯错了,团团不是爹爹的霸道性子,团团是最乖的囡囡……”
不是,我是想看美美的画呀,你抱得太紧了!
团团本来想挣扎的,结果小脑袋搁在岑扶羲的肩膀上,发现后面也是美美的画。
不挣扎了。
你抱你的,我看我的。
双方都非常满意。
岑扶光和江瑶镜手牵手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团团乖乖被岑扶羲扣在怀里,而从来情绪波动都非常轻微的太子殿下,脸上是罕见的,明显的幸福之色。
岑扶光怔怔看着笑容明显的大哥,眼底划过的,是深藏的无助和怅惘。
“会有希望的。”
江瑶镜紧紧抓住他的手,“外面的世界很大,一定会有奇迹的。”
“……恩。”
岑扶光反手,也更为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又过了好一会,他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横眉一皱,不满得小声嘀咕,“团团在他怀里怎么就那么乖,我抱她的时候,哪哪都不乐意,随时随地都在蛄蛹!”
这话江瑶镜没法接。
她也不懂,岑扶光明明对两个孩子的用心不比太子和祖父少,怎么两娃最亲的都不是他呢?
不过,她也有疑惑。
晃了晃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岑扶光侧头低眉看她,“恩?”
“都说谁养的孩子像谁。”
江瑶镜:“可太子和你,除了天生的容貌相似,其他地方,无论是行事还是做派,都是南辕北辙。”
“你怎么一点像他的地方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像他?”
岑扶光眉梢一挑,从来都无比自信的他,满是笃定,桀骜又不羁。
“我就是我,不会像谁。”
非常有底气的话语。
江瑶镜没有反驳,只是也跟着半挑眉梢,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恩,你不像她,你只是找了个类似的媳妇罢了。
——
岑扶羲和江鏖难得上山,又正是两个孩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们一人抱一个,连晚膳都没出来用,生怕岑扶光和他们争。
岑扶光才不想和他们争呢。
反正两个崽子总有喊爹的那天。
还是陪媳妇要紧!
江瑶镜本习惯了他的热情,这人时不时就谄媚一阵,谁知今日的他不止包揽了布菜的事,甚至又亲自给自己喂饭?
脑袋一偏躲过了他的筷子。
“你做什么?”
“我自己能吃。”
有这功夫你一口我一口腻歪互相喂饭的架势的,早就吃完了。
江瑶镜筷子一放,“说吧,你又犯了啥事儿,或者,又想做什么。”
她说得太过习以为常,让本想狡辩一二的岑扶光一顿,沉默了一会,小小声道:“我想申请延期执行。”
什么延期执行?
江瑶镜还没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岑扶光直接拉着她的衣袖晃啊晃的装可怜,“我后天就要去海边了,大约要呆十日左右,”
“书房的四天,往后稍稍呗。”
“算在我外出的日子是一样的,虽然不是睡在书房,但本质意义是一样的。”
反正都没法抱着媳妇睡。
书房的四天?
江瑶镜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下午那退几步就睡几天书房的话,本是脱口而出的气愤话,他当真了?
若按着江瑶镜以往的性格,会马上点头,因为都没有记在心头,是玩笑话。
但和岑扶光在一起久了,她也学会了顺杆往上爬。
“可以。”
但她马上就接了下一句,“那飞天也免了。”
跳舞什么的,难为情是一回事,基本功难练又是另一回事,老胳膊老腿的,不想折腾了。
“不行。”
岑扶光拒绝,一脸严肃,“这个不可以,我盼好久了,从年前盼到了现在!”
江瑶镜:“那你今晚就去睡书房。”
岑扶光:……
他默了又默,最后一脸凝重点头,咬着后槽牙,“行,我睡书房。”
江瑶镜:……
就这么想看自己跳舞啊,宁愿去睡书房都不妥协?
行吧。
这事确实是自己提出来的,他也期盼了这么久,还能如何,练呗。
江瑶镜也不逗他了,重新起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