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的下颚抵在她的肩颈处,呼吸的微热气息让她被风吹得有些凉意的耳垂也回暖了起来,“一定会再去的。”
“岛上的温泉还没真正试过呢,我绝对不会让它空置的。”
江瑶镜:“……又没个正行。”
她轻嗔了一句,抬眼看着窗外,船已停在岸边,不用借闪电的光也能看清岸边树枝的狂啸。
“孩子们呢,可有吓到?”
“没有。”
岑扶光的下颚从她肩颈处离开,微微站直身子,轻拥着她,也抬眼看向外侧雷雨来临前的狂暴,“睡得很香,一点都没被吵醒。”
江瑶镜含糊应了一声,不再多言,只安静看着外侧,细细聆听风吹过的声音。
岑扶光亦是。
就这样在喧嚣中静静抱着,对岑扶光来说也是一种别样体验,他少有这样安静陪伴她的时候,从前不喜安静,如今倒也得了些许趣味。
不爱孤独。
但孤独时有小月亮一侧,就算彼此不交谈,也是可以的。
但天公不作美。
很快就大雨磅礴,直接打散了他的初次享受安静。
岑扶光轻啧了一声,直接掐着江瑶镜的腰把她平移到了一边,不然她沾惹半分雨气,他则上前,伸出双臂去关窗。
咔哒一声,窗户紧闭。
挡住了外面的风雨,也让窗台下一直不停摇曳着烛光的小灯笼灯安静下来,烛光簌簌后又平静了下来,给略显晦暗的角落穿上了一层晕黄的暖衣。
“我从前其实一直不能如何体会书上生死相依后的感情升华。”
都到生死的地步了,就算暂时度过这一劫难,该考虑的是如何避免,亦或者盘算如何报复回去,而不是就在原地紧紧相拥,诉说彼此的爱意。
在她看来,生命高于一切。
岑扶光刚回身,怀里就藏进了一抹温软,窗外的雨太大了,他仅仅关个窗的功夫,双手都已湿漉漉。
不能回抱她,只低下头,下巴在她的头顶蹭了蹭。
“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
江瑶镜抱着他的劲腰,偏头抵在他温热的胸膛,耳朵里传来的他一声又一声沉稳有力的心跳。
“但我现在,有些明白了。”
很多不理解都源于见识的浅薄。
差点跨越生死的紧绷骤然放松后,需要的不是理智的思考,而是情感的宣泄。
那场飓风根本就算不得生死,是在他妥帖安排下的紧急躲避,那座虽然看着粗糙但其实牢不可破的石屋挡住了所有风雨。
只是一场有些仓促但生命无虞的避难而已。
可它仍旧在自己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如今只是看到相似的场景,就可以马上清晰回忆,不止能看清那夜被吹飞的乱石,也记得他始终护在身后的可靠。
江瑶镜从他怀里抬头,柔软白皙的手臂缓缓勾上他的脖颈。
“我想亲亲你。”
岑扶光俯身低头,近乎和她鼻尖抵着鼻尖,呼吸在交缠,双方的瞳孔里都是对方的倒影。
“可我不止想亲亲你。”
“可以吗?”
江瑶镜歪头想了想,点头。
“既然你需要宣泄,我也需要。”
“可以。”
“不是宣泄。”岑扶光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轻笑得纠正她的措辞,“是我们彼此都需要对方来安慰包容自己。”
江瑶镜:……
包容这个词,意外的贴切呢。
——
大概是真的升华了吧,又或者才离开就想着旧时光,还想再回到自-由的海岛上,于是岑扶光这个和她拥有共同回忆的爱人就被江瑶镜‘缠’上了。
腰子累是真的。
时时刻刻想黏着他也是真的。
岑扶光也纵着她。
白日里忙碌的聘礼之事不想被她提前知晓?
简单。
在花厅里用屏风隔了一个小角落出来,外间所有人都小声办事,所有需要岑扶光处理的事情都用纸面行事呈上来。
他盘腿坐在矮几之后,一直伏案处理事情。
而他身后的,被绿萝和鸭掌木郁郁葱葱遮掩住的,是趴在他背后的江瑶镜。
她虚虚搂着他的腰,没个正行的歪靠在他的背后,姿态慵懒随意,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切,杏眸覆上水雾的同时,抱着他腰腹部的小手也缓缓上移,慢慢摩挲。
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帮。
“好奇怪。”
她低叹一声,又似含满了笑意,“这几日,我怎么这么想亲近你呢?”
被她摸习惯了,已经面无改色的岑扶光压根没管腰间作乱的小手,只一目十行的迅速判断手中事,再提笔给出解决方案。
“正常。”
他平淡回:“你葵水走了快十日,这几天你都格外粘我。”
“等葵水快来的那几天,你是看我一眼都嫌烦。”
江瑶镜:“哈。”
她真的想反驳的,但细想下来,好像确实是如此,黏糊的这几天没多少印象,但来临之前看谁都烦,尤其是看到他最烦这一点,江瑶镜是深有体会的。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