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先是力排众议推举了如今的陛下,又雷厉风行推行变革,否则我们这日子,还要过得更苦些。” “好官啊,陆丞相。”路人感慨,“真是鞠躬尽瘁。他至今未娶,听说致仕后收养了鸟雀宠物之类的,也算颐养天年了。” 江绾也跟着唏嘘。 她扫了眼茶肆那群浑然不觉,甚至听得认真的学宫弟子,咋舌一会,就循着老人给的路去丞相府。 拐过土道,就见一间青瓦石雕的宅院,几只青雀落在墙头叽叽喳喳,脚下踩着一盏灯笼。院门两旁还贴着过年时的春联,有些时日,墨水稍显褪色。 家仆寥寥,看起来跟寻常人家并无不同。 江绾一眼便认出院门外设了障。 没想到陆子均年轻时极为鄙夷不屑的法术,老了自己也用上。 这障眼法对江绾而言如一层轻纱,撩拨几下就进去了。守门的老仆察觉有人进来,倒也波澜不惊,行礼道:“阁下是要找我家老爷?” “是。” 老仆递了一杯茶道:“劳驾赶路辛苦,润润嗓子。不过我家老爷喜好清净。若无大事,还请姑娘回吧。” 江绾没接,好奇问:“什么算得大事?” 老仆回:“西疆收千万之兵掠关欲攻国,先帝失踪群臣无首以至朝廷震荡。这些,我家老爷亲历过,算得上大事。” 江绾情真意切道:“想见你们老爷一面,看来真是不如登天。” 起码她想登天就飞上去了,哪还被关在外边,又不能拐了人间的帝王再闹一出大事。 她往深处张望,眼力极好,有缕青烟袅袅而出,想来是有人的。老仆忠心耿耿守着不让她进,江绾又不方便乱闯,只好扯开了嗓子叫道:“陆子均!你放不放我进来!” 这一嗓子惊着了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走。老仆也是一晃神,随即掺了点怒气喊:“姑娘!” 江绾卯足了气喊:“陆——子——均!” 老仆气得满脸涨红,悔恨被这女娃骗了去,当下想尽了半辈子的责骂之语,要比比谁的音量更大。 将出的斥责被另一道声音唤住。 “阿刘,是客人。” 石阶上,陆子均佝偻着背,脚步倒也算矫健,匆匆赶来,素衣青冠都有些凌乱。 见着江绾,他浑浊的双目竟然焕发一丝神采,似不可置信,又像如释重负,从大梦醒来。 “江绾,当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