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锐莫名有种面对夫子的尊师之情,乖乖应下:“是。” 随即学着她撸起袖子,也要来抬砖。 江绾:…… 江绾:“叫你用灵气御物。” 金丹总不该有什么禁制了吧。她想着这学宫大弟子莫不是虚名,怎么这种法术都忘掉了。 岑师兄怎么教的? 祁千锐一怔。 他这才发现事有不妥,下意识完全照着她做,讷讷“哦”了一声,便有些沉默地站在一边,几下便将小艾带了出来。 “我不善医术,只能进行简单清理。”祁千锐将小艾身上的污垢洗净,整理她的衣服。 小艾原本还很害怕,这时清脆地笑了起来,边鼓掌边喊道:“仙人哥哥!好厉害哦!” 江绾似笑非笑,也跟着鼓掌:“仙人哥哥。好厉害哦。” 只是语调故意拉得漫长,少了真心的赞许,更多是调侃。 蓦地,祁千锐雪白的耳垂飞上一抹红。 他低声道:“这怎能算偿还人情。江姑娘,日后有事还可来上三宫找我。” “行啊。”江绾并不在意,她随口答应。 她自认大多是别人欠她的人情,倒也新鲜。 “小艾!” 妇人的声音急促传来:“小艾你在吗?” “诶——娘!我在这儿!”小艾大声回答。 麻衣妇人匆匆奔扑过来,检查半晌,一颗慌乱跳动的心才终于放下。 这时才注意到身边两人,眼看就要跪地上磕头:“多谢……多谢两位恩人!” 祁千锐虚扶,妇人没能跪下去,有些惶恐:“仙人?” 小艾乐呵呵地回答:“是仙人哥哥和漂亮姐姐!” “本就职责所在,不必多礼。”祁千锐温声道,“她受了外伤,还得去找医生看看。” “好,好!”妇人抱着小艾,眼眶的泪差点要掉出来。 两人告别母女俩,往外走去。 “你随后去哪?”江绾想尽快分别,率先开口。 “找当今陛下。” 祁千锐回。 江绾使了清洁法术,让自己重新爽利起来,捋捋衣袖,又抱出白狐。 白狐过于虚弱,气息细微。 灵力仿佛渐渐流失,于是遮掩不住的符文缓慢显现在皮毛上。 “诶?”江绾奇道,“它身上怎么还有个阵法?” 甚至有些眼熟。 祁千锐扫过一眼,沉声道:“渡灵契。” 江绾问:“渡灵契?” 从未听闻的名字。 心下隐有不安。 “冥境的一种生死契。”祁千锐道,“妖怪寄生人身上,吸食生气和修为,直到人不再供有价值,或找到了别的宿主。” 江绾瞬间僵住。 “陆子均!” 她一时没绷住,又气又急,也没跟祁千锐打招呼,猛地不见身影。 世人多言陆相,少有人道他名。 祁千锐很久没听见过这个名字,同样满是愕然。 他提身飞去,气喘吁吁,勉强追赶上了江绾。 情急之下扯住江绾的一片云袖,急问:“陆子均怎么了?” 江绾不欲同他多说,满心里全是渡灵契,白狐和陆子均,敷衍回他:“不去找你都陛下?” “陆相对我……有再造之恩。”祁千锐道。 江绾这才端正,正眼瞧他一眼:“你堂堂学宫大弟子,怎么跟齐国扯上的关系?” 祁千锐沉默一会,才道:“我曾是齐国子民。承蒙陆相鞠躬尽瘁,才能于乱世中捡到一条命。” “好。” 江绾见他不似说谎,道:“既是如此,那我不妨告诉你。” 她抚摸着白狐顺滑的毛皮,少了平日里调侃戏谑的强调,声线宛如冷雨,不近人情的凉:“这是太虚岭山灵,自小养在陆相府中。” 小小的狐狸合着眼,安静睡着,全然不似吸取天地灵气的模样。 “怕是,这渡灵契的另一方,就是陆子均。”江绾语气沉沉。 他一介凡人,从哪得知冥境的法术,又怎么敢以凡人血肉之躯,去结这样凶狠的契约! - 陆府。 陆子均白发苍茫,转瞬间仿若半只脚踏进阴曹地府,行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