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 他跌坐在地上,半只胳膊搭在石桌上,虚虚举着半盏茶杯,洒了一地。 那滩茶水被人踩住,溅起一片。 陆子均轻声道:“我知晓,朝堂是有些浑浊,并不清澈。” “但我也从未揣测过它的源头,陛下。” 一方帝王,齐国君主俯视着他。 君主惋惜道:“孤也不曾知晓,陆相家中,竟圈养了山灵。若这就是你的筹码,劝你切勿再挣扎。念在往日师生情谊,许你全尸。” “陛下。”陆子均重重叹息,“亲生兄弟,血脉相连啊!” 君主大笑三声。 “为何世间好事都不属于我?先齐王,孤的亲生母亲,甚至天道!统统偏心于他齐归棣的?就连你,同样也如此,孤永远不是第一个被想起的人!” 陆子均背驼得更甚。 君主话锋一转,讥嘲笑道:“——你以为,孤会如此说吗?” 陆子均徒然一阵心悸。 他仰头,不可置信地望向君主。 威严金灿的龙袍,精细绣着的青白龙眼,不知何时渗出一丝黑色瘴气。 “人间帝王,不过如此。孤也快腻了。”君主敞露的手臂,几处黄符封条飘摇翻飞。 眺望到天边飞驰而来的人影,他痛快大笑:“恶心不了他,我还恶心不了他徒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