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直隐藏在人群中准备偷偷溜走的方远看见来人,脚步又是一滞,反而下定决心继续看好戏,反正这会儿大家都被一波接一波的变故所吸引,早把刚才他引起的那点小小变故抛之脑后了。
"方贤侄啊,饭能够随意享用,但言语切不可轻率出口啊!这位顾小友实乃才华横溢之辈,且品行端正、为人谦和有礼,你万不可在此信口雌黄!"
秦放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冷淡之意。毕竟,自家儿子历经千辛万苦方才迎来一丝曙光,这方家子弟竟贸然前来出言不逊,他又怎能心生欢喜?若不是顾及对方背后的方家势力,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心头之火。
“秦伯父,您可真是被那家伙给蒙蔽了双眼!这个顾云舟,简直就是个道德败坏之人!想当初,他在柳云镇的时候,居然胆敢偷窃顾家的财物!被当场抓住之后,不仅毫无悔意,还丧心病狂的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屋子都烧成灰烬,然后趁着混乱偷偷逃走。”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卑鄙小人,如今竟然逃窜到我们锦州郡来继续招摇撞骗!还好今日让我撞见,否则真不晓得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要遭受他的欺骗!像这种无耻之徒所创作的诗词,哪怕再如何神奇诡异,使用起来也定然无法心安理得!”
方怀远满脸鄙夷之色,狠狠地瞪了一眼顾云舟后,便迅速转移目光,像是不愿意多看一眼顾云舟一般,转而朝着周围的众人望去。
“你血口喷人,顾公子人品高尚,为人坦荡,倒是你整天游手好闲,你又哪来的底气指责顾公子!”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由远及近,只见未娆再也忍不住从二楼飞身而下,气鼓鼓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哼,妇人之见,只会道听途说,旁人说什么就信什么,你好歹也是魏家的小姐,怎么还那么天真!”
方远不屑地看了一眼魏娆,不顾她涨得通红的脸色,他反而一脸淡定地再次看向顾云舟。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毫无根据便信口胡诌,肆意诋毁他人清誉,难道你家中长辈未曾教导于你‘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之理么?”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紧接着又是一个女声响起,这次开口仗义执言之人竟是那花二娘。且瞧她原本笑靥如花的面庞,此刻已如寒霜笼罩,冷若冰霜。众人或许忌惮招惹锦州郡方家,但她却无所顾忌。
要知道,其所属的琼华阁乃是由皇室直接统辖,而每一任阁主的身份地位皆超凡脱俗、凌驾众人之上。故而,她当下毫不犹豫地回敬道。一来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二来这顾云舟可是她准备要推荐给皇上的大才子,方怀远这样做,不就是打她的脸,意思是她识人不清。
方怀远面色霎时凝滞,眼眸之中迅速掠过一缕怒焰,旋即又迅速隐匿无踪。待他再度抬头时,已然恢复成先前那般风平浪静之态。
他向着花二娘抱拳施礼,缓声说道:“花前辈,此子能言善辩,巧舌如簧,您终日忙于打理琼华阁诸事,恐对此不甚了解。万不可被其表象所蒙蔽啊!”言语间,摆出一副全然出于善意的姿态,直看得花二娘愈发心生不快。
“方公子,您怎能如此轻率地诋毁别人?这种行为实在与名门望族的风范背道而驰!再者说了,能够创作出这般精彩绝伦诗词的人,其内心品性必定不凡。所以,我坚信顾公子绝对不可能是那等卑鄙无耻之徒。这里面肯定存在着某些误解!”
此时此刻说话的乃是苏荨,虽说言辞没有花二娘那般激烈,但是同样立场鲜明、坚定不移地站到了顾云舟身旁。
且不提其他方面,单看顾云舟之前先后所作的数首诗词,便足以洞察一个人的品德操守。倘若真是阴险狡诈之辈,又怎会创作出那般气势恢宏、豪情万丈的诗作。
况且顾云舟无论是言谈举止,亦或是风度气质,皆显得大气稳重、温文尔雅,绝非那种奸佞狡黠之流。
“苏姑娘,你恐怕并不了解事情。我方才所言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证人可以作证。至于具体情况,还是请顾兄亲自说明一下比较好!”
见到苏荨竟然也开口替顾云舟辩护,方怀远的面色愈发难看了起来。要知道,他对苏荨可谓是势在必得, 在他眼中,自己与苏荨无论是出身门第还是年龄都堪称般配。
为此,他始终坚持不懈地对苏荨展开热烈追求,但收效甚微。此次听闻苏荨数月之后再度出现在琼华阁,他本欲早早赶来。岂料中途却被顾天峤拦下,并以重金相邀,请他出手相助。正因如此,他才耽搁至今。
好在时机尚佳,恰好能当着众人之面揭穿那个卑鄙小人心怀叵测的真面目,倒要看看此人届时还能否泰然处之地继续欺骗旁人。
尤其是当看到苏荨流露出些许忧虑之色、目光关切地望向顾云舟时,方怀远心头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言罢,方怀远便阴沉着脸向身后那位身着锦衣的男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走上前来。
“顾云舟啊顾云舟,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好歹之人!我顾家待你可不薄,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家人看待,可你呢?居然干出那等偷鸡摸狗之事来!”
“小华心地善良,本不想跟你计较太多,只想让你悄悄把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