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住,泪水潸然落下。
直到曲子戛然而终,秦时夜俯身鞠躬时,他们才猛然醒悟,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秦时夜抿唇,目光在台下的某个地方停留几息,便要下场离去。
这时,人群中有一位贵妇突然问道:“同学,能告诉我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贵妇神色很是焦急,急忙解释道:“我叫方挽琴,是云州乐器协会的副会长。”
“你的这首曲子惊为天人,能告诉我它的来历吗?”
此话一出,不啻于惊雷入水。
“方女士?她可是出身音乐世家啊!她对这首曲子评价都这么高?”
“不奇怪的,曲子最重要的就是传递情感,刚才咱们都感受过了,这曲子足以封神。”
“是啊,我现在还觉得难受呢!
“它到底是谁写的?”
……
秦时夜对方挽琴点点头:“多谢抬爱,只是这曲子并没有名字,是我自己胡乱写的。”
“乱写?”
方挽琴明显不信,她研究乐器多年,第一次听到这么哀伤凄凉的曲子,曲中的伤感可以化为实质,如同一个人在苦苦哀求,期盼着什么,求而不得之后,痛彻心扉。
这样的曲子,怎么可能是乱写出来的?
方挽琴问道:“同学,但凡作曲,必有所感。”
“你能说下这首曲子创作时的灵感吗?”
秦时夜微笑:“这曲子其实没什么复杂的。”
“就是一个男孩不得亲生父母疼爱,他一个人在冰冷的家里艰难求生,恰好母亲生日,他便苦练了一首庆生的曲子,把这当成救命当草,希望在生日当天给母亲弹奏一曲,期待能获得一丁点母爱。”
“就是这么简单!”
闻言,方挽琴认真点头,对方所说与她领悟到的曲意大致重合,看来这曲子真是少年独创的。
又有人问:“同学,你不是说这是一首庆生曲吗?为什么听起来如此悲伤?”
秦时夜轻描淡写道:“因为啊,在生日那天,那个男孩被亲生母亲赶了出去,根本没机会演奏。”
“呵呵,就是这样。”
还有人想问什么,比如那个孩子最后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不得父母喜爱……
秦时夜却不再多言,转身下台去了。
如此,晚会基本结束,众人感慨一会儿后也纷纷动身离开。
生活里的插曲实在不少,这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的命运,他们除了暗自忧伤几下,也不想太过关注。
徐婉莹愣愣坐在原地,如同一尊精美的雕像,对周围离场的喧嚣恍若不觉。
秦时夜带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那场生日宴,她也有印象。
原来,那天秦时夜慌慌张张地跑到宴会厅,是想给她送礼物吗?
为什么?
为什么她当时没有让秦时夜说一句话?
如果她能认真听完秦时夜的曲子,会不会如今二人也是亲密的母子?
徐婉莹捂住脸,肩膀剧烈的颤抖起来,泪水从她指间滑落。
忽然,她想到什么,连眼泪都顾不得擦,急切地寻找着秦时夜。
可是,熙熙攘攘的人群阻隔了视线,徐婉莹始终不可能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耗费心力。
她寻找几息,还是放弃了,没入散场的人群中悄悄离去。
秦时夜此时已经恢复原样,一头长发倏然消失。
他站在后台入口,眸光颤了颤,最终苦笑一声,转身离开。
秦时夜刚进入后台,突然被人从身后勒住脖子。
一块散发着强烈刺激性气味的毛巾伸过来,秦时夜顿觉不妙,急忙抬手反抗,可是已经晚了。
他的意识一松,整个人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