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
沈临鹤脑子都僵了。
大庆国民风确实开放,虽然定了亲便在一处也少不了闲言碎语,但更多的是当个笑谈来讲,确实是止住流言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
沈临鹤侧目朝南荣婳望去,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婿,她肯定不会同意…吧?
“南荣姑娘,”衡昌看着堂中盈盈而立的南荣婳,正色道,“我知你和临鹤听到异动去陆家查看是好意,可事已至此,若不解释的话事关临鹤半夜潜入女子闺房的风言风语便会甚嚣尘上,就算他不在意,我大理寺也容不下身负如此流言之人啊,国公府更是受不住!”
“我听底下人禀报,外界传言临鹤看中了陆家姑娘美貌,偷偷潜入府中,结果不顺意便杀了人,还说大理寺包庇罪犯,无头尸案不是查不出凶手而是凶手是自己人,不敢言明罢了。”
“我已派人去制止百姓散播流言,可你也知道,流言这种东西如不及时证明澄清,只会越传越夸张的!”
“而且,涉及姑娘名节,衡某建议你们二人先定亲,”衡昌瞥了一眼一脸呆滞的沈临鹤,“等无头尸案查个水落石出之后,你们再解除了婚约就是了!”
“唉,”衡昌长叹一口气,“在我看来,这已是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南荣姑娘,你觉得呢?”
南荣婳垂下眉眼,她方才一直未曾开口便是在思索衡昌的提议。
她对名节这些倒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待大理寺也跟她没关系,可是——
国公府决不可以被抹黑!
那是沈老国公戎马半生才换来的荣耀,若非昨夜她寻着声音翻墙而入,沈临鹤也不会遭此流言,国公府更不会被诋毁。
沈临鹤觑了一眼南荣婳的神色,见她默然不语,心中轻叹,竟有些失落。
“老衡,定亲这可不是儿戏,我…”
沈临鹤还未说完,衡昌虎目一瞪,吼道:
“少废话,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沈临鹤无奈道:
“我是愿意的,可…”
衡昌自是不会等他说‘可是’二字,这臭小子磨磨唧唧,他都不耐烦了。
他打断沈临鹤的话,直接向南荣婳问道:
“南荣姑娘是个痛快人,不如直接给个痛快话?”
沈临鹤怕南荣婳为难,也不想亲耳听到她神色淡然说出拒绝的话,于是抢在南荣婳开口前阻止道:
“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吧,我们再…”
“好。”
南荣婳一个语气平静的‘好’字让沈临鹤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直到他呆愣愣地朝南荣婳看去,听她又说了一句“我同意”,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真的答应了。
答应…定亲了…
沈临鹤一瞬间忘记了呼吸,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直到憋得难受,他才想起来要喘气。
“南荣姑娘深明大义啊,此举也帮了我大理寺,衡某甚是感念!”
衡昌说完低下头,一只手遮住了大半张脸,表面看上去他似乎感动得不能自已,实则他怕自己压不住的唇角被南荣婳看见。
衡昌忍不住得意,沈士则那家伙愁得肠子都打圈的事自己竟然三言两语就办到了,下次见面可得好好耀武扬威一下!
至于解除婚约…那是以后的事了。
衡昌长了一副公正贤明的脸,但惯会演戏,南荣婳不了解,沈临鹤可看得明明白白。
不过,他自然不会揭穿。
于是,定亲一事便这么决定了。
沈临鹤直到从大理寺出来整个人还是恍惚的。
南荣婳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再加上他方才一个劲儿地推脱,以为他对定亲一事实则是不愿的。
“抱歉,”南荣婳看着沈临鹤,神情真挚,“若不是我寻着凶手追过去,你就不会到了如今非得与我定亲才能平息流言的境地,再加上你是帮我入梦才半夜在贺家旧宅子的,但因着我的事又没法将真相说出口。你放心,等找到凶手,我们立刻解除婚约。”
沈临鹤听她这么说,便知她误会了。
“寻凶手也是我想做的,怎么是你一个人的事呢,再说了,我们寻凶手并没有错,只不过没想到会被人误会。其实,这样决定反而伤害最大的是你,即便定亲,对你的名节还是有损的。”
南荣婳不甚在意,勾唇一笑道:
“清者自清。”
“少爷!”此时,来旺呼哧呼哧地朝大理寺门口跑来,大老远就开始呼喊沈临鹤。
来旺一向稳重,这种毛毛躁躁的样子倒是少见。
沈临鹤因着与南荣婳定亲的事,此刻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心情颇好。
他朝来旺打趣道:
“怎么,我娘又想了什么借口让我回府?”
来旺跑到沈临鹤和南荣婳面前,弯下腰喘了几口大气,才断断续续说道:
“夫…夫人,找…找到临绮小姐了!”
“什么?!”沈临鹤惊呼出声。
他一把拽住来旺的胳膊,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你方才说的是找到我阿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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