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鹑对一身羽毛甚是上心,再不情愿,也只能老实应下。 天色尚早,屋内并未点灯,有茗叶、蔷薇混着松针燃烧的香味,袅袅熏得人都醉起来。 沈无淹盘腿坐在侧方的席上,面前是一方长窄的案桌,乌色蝉纹,像把古旧的长琴,正等着一双手抚弄拨弦。 他穿着一身玄纁色的爵弁服,虽差一顶爵弁,也便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新郎官了。 时人成亲穿的是绛红与竹青,玄纁是数百年前的形制,在他身上却显得无比和谐。 他像是睡着了,近看时才发现双眼微睁着,如入定的僧人,垂帘眼,无声息。 “沈无淹?”她唤了一声,他毫无反应,连眼帘都不曾微动。 她又走了一步,他忽然伸手,不知从哪抽出一只竹签,二指朝空中一挥,还没等她看清,那竹签插在了袖口上,将她的衣袖钉在身旁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