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大声反问:“啊?你说什么?” “我说,为什么不种红茶花?”雁儿更大声地吼过去。 随即何叔大声吼回来:“不成啊!天太干了!养不活!” 若是雁儿想起其他什么花时,也会大声询问,何叔则会以太干或者太湿太难养以及夫人不肯等等原因回答雁儿,十分耐心。 至于夫人为什么不肯,多半是因为太贵。 等到园子成形之时,不光陆婉吟,所有参与过的人都颇有成就感。离秋日还有好些天,还有不少花可赏,连一贯冷静的陈伯都忍不住感慨:“这才像个家啊。” 比起他当时在园子里挂红绸的时候,不说天差地别也是焕然一新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走过来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四处打量着园子。有个老仆远远看见了,大声通报道:“侯爷回来啦。” 园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随之便是此起彼伏的“侯爷回来啦”,陈伯闻声看去,正是许久不见的沈峥和他的近卫小叶。 其实沈峥早就回来了,可他站在门口半晌也没等到人来开门,便让小叶翻墙进来替他开门。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小叶面色犹豫地打开门:“侯爷,我们是不是走错家了?” 小叶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生得虎头虎脑煞是可爱,他是在军中长大的,两年前来过一回侯府,印象里的侯府和他见过的埋骨之地凄凉程度不相上下,是以翻进院内就觉得自己走错了,然而侯府牌匾上的“永宁”二字又不会骗他,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沈峥环顾四周,虽然发觉变化颇大,但确定是自己家无误,只得在小叶头上呼了一巴掌,大步往前走,然而越走越犯嘀咕,人为什么都不见了? 直到走到后花园门口,沈峥终于也不确定地退了两步。 小叶立刻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心想我跟着侯爷私闯民宅应该不会被量刑吧。 可待沈峥绕过前头的假山,映入眼中的便是万紫千红的满园春色,不禁心头一动。 小叶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拉着他的衣袖惊叹道:“侯爷,真好看啊。” 别说是小叶,就是他也多年未见这样的景象。他俩边走边看,终于在快走到园中的尽头之时听见了一片祥和的笑语。 想来是陈伯看见了他二人,远远地跪下行了一礼,府中众人见状也都随着他跪了下去。 一个倩影立在当中,见此情状慢慢地回过头去,冲着沈峥看了过了。 沈峥一怔,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了个新夫人一事是切实发生了的,又见那新夫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居然莫名生出了几分紧张的感觉。 而陆婉吟早就把她有个相公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这会儿见了沈峥十分尴尬,满脑子都是我要怎么说?我应该和他说什么? 你好,相公?会不会太生疏? 死鬼,你怎么才回来?人家想死你了?不对,她没见过沈峥。 就在身边众人已经在沈峥的示意下互相搀扶着起身时,陆婉吟终于想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首先她应该微笑行礼,然后迎上去问候沈峥好不好冷不冷饿不饿?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迈不开脚步,思维甚至越跑越偏,甚至有点疑惑,我刚刚没事干的时候,为什么不补个妆呢? 然而沈峥走得越近,她越觉得有哪里不对,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让她眼熟。 而对面的沈峥也在她一步之遥处停下了脚步,微低下头仔细端详着陆婉吟的脸。一想到盯着人家女子这样看不是君子所为,沈峥便想低下头去,可忽然又想起这是自己过了门的夫人,便有抬起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陆婉吟,觉得十分熟悉,不知是在何处见过。 满园子的人瞧着他俩不明所以,见他俩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只好打量着彼此,希望从彼此的眼神里看见正解。 这会儿最有希望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陈伯已经快被围观群众的眼神烤化了,正在要不要给他们彼此做个介绍的一事上无比犹豫。 就在陈伯陷入了无比激烈的天人交战的时候,沈峥与陆婉吟齐齐退后了一步,不约而同地惊叹道:“是你!” 是谁? 没等陈伯从这突入起来的变故中回过神,就看见陆婉吟伸出手去戳了戳沈峥的小臂,语带试探地问道: “你……还活着啊?” 陈伯顺着陆婉吟的目光看过去,头一次看见了侯爷那张常年处变不惊的脸上出现了如遭雷劈的表情。